堅定一個方向後,便不再更改。
耳邊的歌聲也變得若有若無。
好似遠離,卻又好似就在耳邊。
突然之間,陸柏聽到了嘩啦嘩啦的聲音。
往前走了幾步後,這才看到了那條河。
發覺自身又走回來了。
霧氣慢慢散開了一些,起碼將那河麵給露了出來。
而此時,在那河麵也遠遠的看到漂過來一個東西。
同時那歌聲的來源也在這一刻變得真切起來,正是從那漂過來的東西那傳來。
等東西漂進之後,陸柏這才看清,這居然是一艘小舟。
就那種一個人站在上麵都覺得有點擠,得坐在裡麵的小舟。
小舟上麵初一看過去,並沒有人的存在。
但是卻在活動的水流之中橫著行駛了過來。
同時那歌聲也越發的清晰,並且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
“曾許百年同船渡,今應同穴共枕眠!”
“郎君,為何不願和我共枕眠呐!”
前一句陸柏聽得懵懵懂懂,因為是那種方言腔調,又帶點戲腔。
不過後一句陸柏聽得真切,並且現在也看的真切。
那一艘小舟上麵有著人。
隻不過這個人不是站著的,也不是坐著的。
而是隻剩下一個頭顱被擺在小舟中間。
當然說是擺著也不準確,準確的來說是掛在小舟中間。
那小舟中間有著一個洞,她的頭顱便正從船底鑽過來。
更準確的來說,是卡在這個洞裡。
這個洞原本挺大,隻是在她的頭進來之後,便被人補上了一些,包裹著衣物和一些稻草。
恰恰好卡住她的腦袋,不讓她掉下去,也不讓河水湧進來。
除此之外,這個女人的臉上也分外的氣場,有著兩行血色的痕跡。
那一雙眼睛裡滿是凍冰的碎渣,紅色的冰沿著血淚痕跡不斷的下滑。
“郎君啊,這寒冬臘月天,外麵冷,還是來船上通奴家一同歇息吧。”女人嬌聲說道。
隻是卻並不會讓人有著任何的曖昧之心。
刺骨的寒意越發濃烈,那小舟已經停在了河邊,破開了那浮冰。
微微的水波蕩漾,似乎正等待著陸柏上去。
這小舟上空間位置不足,陸柏上去恐怕就得挨著那死人頭。
在這種詭異環境之下,哪敢上去挨著啊。
“那多謝姑娘了。”陸柏卻吐了口氣,走上了小舟。
小舟比想象中要穩了許多。
陸柏向著側邊看去,隻看到了大量的白骨簇擁在小舟之下。
骨手骨腳劃動,讓這艘小舟向著前方遊去。
那人頭此時也停止了歌唱,雙眼滿是冰碴。
嘩嘩嘩的水聲也在一直持續著,直到走出那片荒涼地帶。
那小舟這才停在旁邊的一個廢棄渡口。
“李家村的李渡李純孝,找到他,將他帶過來。”女子聲音清冷,但是在清冷的背後,卻隱藏著刻骨也不能磨滅的恨意。
說完,陸柏便感覺到自己身上那股寒意縮減了下去。
隻是卻並未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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