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非常彆扭,非常陌生。
看著這個人陡然間的變化,陸禹的臉上卻沒有什麼吃驚的表情,似乎這一切早有預料。
“嗬。”
“終於不裝了嗎?”
女人突然笑了,笑得十分嫵媚,雖然什麼都沒有變化,但是又好像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從一個柔順怯懦的女人,忽然之間變成了一個陰冷的青年。
撫摩著頸側的手,揭開了纏繞的東西,一道暗紅色的血痕橫貫其中,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但是陸禹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一道傷口上,而是在與其他地方。
在這名“女房東”的咽喉處,此時此刻,明顯可以見到一個凸起的部位。
陸禹忍不住也笑了。
一個嫵媚動人的女人,突然間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這種事情,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眼前的男人卻陰沉著臉。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自忖自己的表演應該天衣無縫,並沒有漏出任何馬腳。
身形和喉結,可以通過穿衣來掩蓋,說話的聲音經過練習也不難改變,房屋內的陳設,乃至晾曬的衣物,都經過了細致的布置。
這個人是如何發現了破綻?
陸禹卻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他雖然好像隨隨便便地坐在椅子上,實際上全身每一條神經都已經繃緊,隨時準備應對著這個危險男人的發難。
他的目光落到了對方的手上,纖長而白皙的手指,卻唯獨缺少了一樣東西,顯得不夠完美。
陸禹的心中有少許的遺憾。
“從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錯了。”
“幾起凶殺案的遇害者都是年輕的女人,所以很自然地將調查的視線引向一個潛伏在暗處的,心理扭曲的男人,但如果一直去追蹤這個不存在的‘男人’,結果當然隻能緣木求魚。”
“你怎麼確定,殺死她們的並不是畫像中的凶犯。”
“一個是遇害的地點,第一名和第二名遇害者,被殺的地方都是自己家中,一個陌生的變態凶手,想要進入獨身女子的家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不是說完全不可能,但如果換成一個與被害者原本熟識的人,完成這一步驟顯然就會變得簡單得多。”
陸禹皺著眉頭,似乎也在籍此將一些零散的疑點貫穿成線。
“另外一個,就是我們在殯儀館發現的線索。”
“在第一名和第二名受害者的後頸部位,都發現了紅色的小孔,像是被什麼東西紮入。”
“凶手應該是使用了類似毒刺的東西,將毒液注射進受害者體內,然後再從容下手。”
說到這裡,陸禹突然笑了笑。
“如果不是看到那樣的小孔,我也不會注意你手上的戒指。”
男人從鼻孔中發出了一聲冷哼。
“這些因素疊加起來,讓我開始對凶手重新畫像,體質偏弱,可能與死者熟識,持有類似毒針的隱蔽器具……”
“而就在這時,你這個‘房東’恰好出現了。”
“那些書信或許是真的,但是你的行動卻心急了一些,電話是你打的,書信是你找到的,甚至在臨走之前還要刻意地‘提醒’我,一個神秘而可疑的男人可能就是整個案件的凶手,這一切都是為了加深我們之前的印象,也就是認定有另外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凶手存在。”
“這也是為了讓你事先安排的‘凶手’順理成章地登上舞台。”
“事實上,在那個時候,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會有這樣一個人,他能夠在自如地在‘男性’與‘女性’之間切換,利用‘曖昧對象’的身份,你接近和殺害了第二名受害者,而利用同為‘女性’的身份,你接近並殺害了第一名受害者。”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但可實際上,書信之中提到的‘搬來一同居住’,指的就是巷子裡的閣樓,而你,也並不是她的房東,而是書信中提到的‘正在交往的男人’。”
“是麼。”青年再次冷哼一聲,神色卻變得愈發不自然。
“不過,這還不是真正的真相,在對三具屍體不同之處的推測之中,卻讓我產生了新的想法,有個這個想法,之前一些無法理解的地方,也因此而有了答案。”
“這個不理解的地方,就是在處理第三名受害者的時候,所發生的偏差。”
“最根本的原因……因為你並不是‘他’。”
“換個說法,你並不是真正的凶手,而是和我們一樣的‘扮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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