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件過去之後,生活似乎重新回到了以往的節奏,唯一的變化是,陸禹主動中斷了大部分的工作,但也不拒絕偶爾登門谘詢的求助者。
與此同時,高明美那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幾乎完全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
時間就在這種看似平淡的生活中緩緩推移,其間,陸禹也嘗試過調查這個所謂噩夢遊戲的來曆,但是無論遊戲內外,似乎都無法查詢到相關的開發信息。
看來隻能等待時機,看看是否能夠找尋到專業人士進行調查。
時間一晃而過,直至半個月後的某一天,陸禹剛剛起身送走一名谘詢的來客,突然之間,感覺到衣袋內的手機發出震動。
起初他以為是某個推銷商的垃圾郵件,但是當他取出手機,打開信息之後,神色卻微微一變。
接著他退回房間,關閉了事務所的大門,然後打開了手機上的黑色圖標。
也就是所謂的噩夢遊戲。
幾秒鐘之後,熟悉的村莊再次出現在畫麵中,經過中間幾次登錄,陸禹也發現了,遊戲中的時間其實並不是跟隨現實同步變化,而是一直處於黑夜之中。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永遠隻有黑夜的村莊。
既然這個遊戲叫做噩夢遊戲,一個永遠隻有黑夜的世界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當陸禹登錄遊戲後,發現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大概有十多個人。
雖然人很多,但是玩家之間彼此卻幾乎沒有交流,所有的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那個方向就是無名所說的月神廣場。
很快他們便登上台階,來到一片高台上的石頭廣場,這裡的玩家更多,大概有二十多個,加上陸陸續續不斷加入的,很快彙聚起三四十人。
所有的人幾乎都抬著頭,仰望著天空。陸禹也抬起頭,但是他發現,夜空之中並沒有星月出現,而是一片茫茫的黑暗。
他並不覺得是遊戲設計者的失誤,一個沒有星月的,永恒黑暗的世界,似乎也是噩夢的暗示。
雖然沒有月光灑落,但是不知來自何處的不明微光,卻始終籠罩著高台,在每個人的身後拉出長長的黑影。
很快陸禹就在人群之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形,是花神,此刻她也來到了高台之上,看到陸禹之後,朝他露出微笑。
“這是在做什麼。”陸禹走過去,悄悄地問她。
“噓,彆說話,月神就要降臨了。”花神小聲地提醒,“他們是在迎接月神。”
“難道月神真的統治著噩夢世界?”
花神不說話了,與此同時轉過了頭,和其他人一樣看向了天空。
陸禹還想再問,突然感覺到,有妖異的紅光照射下來。
他抬起頭,於是立刻看見了一輪月亮。
一輪血色的圓月。
照耀地麵的光芒,就是從由紅月發出,猩紅的光亮,籠罩著整片高台。
所有的玩家都不說話了,帶著或崇拜,或疑惑,或驚訝,或恐懼的神情,整齊地注視著天空那一輪耀眼的紅月,而且,散發著妖異紅光的月亮似乎還在不斷地變大。
不,並不是紅月變大,而是正在接近高台,隨著兩者的距離拉進,陸禹注意到,紅月並不僅僅隻是月亮,而是一個披著猩紅長袍的人形,隻不過它的頭部並不是人類,而是頂著那一輪血月。
難道這就是噩夢遊戲中的月神。
這個儀式就是所謂的月神祭祀。
天空之中,披著長袍的月神逐漸降臨,但是它並沒有完全降落高台,而是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下方林立的人群。
“村民們,你們好。”月神的聲音並沒有以對話框顯示,而是猶如紅光凝聚出字跡,表達的意思大概是它並不像人類一樣說話,而是將自己的意誌,直接灌輸到玩家的腦海之中。
“噩夢即將再一次降臨,所以我將大家召喚至這裡,這一次我將同以往一樣,向大家揭示噩夢降臨的時間,以及被選中的祭祀者。”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屏息凝氣地等待,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畢竟,身為夢行者,每一個人都十分清楚,被選中成為“祭祀者”的意義,也就是說,將在下一次噩夢世界出現時,進入其中成為執行者。
妖異的光芒,從所有人的身上掠過,仿佛是月神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