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紮紙匠。”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眼鏡男,卻突然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什麼紮紙匠?”劉向東有些好奇。
“就是專門紮紙的手藝人,幫人做做法事,安撫亡魂什麼的,據說也有給人下咒的能力,是撈偏門的行業,一般人比較忌諱。”
陳向東驚訝地張了張嘴,“你的意思是,這個老婆子,是個神婆?”
“有可能。”眼鏡男點了點頭,神情很是凝重。
“不過,都這個時代了,真的有人具備溝通鬼魂的本事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老婆子,問題就很大啊,你說她為什麼要帶這些紙紮的人頭上車,會不會和我們這次的任務有關……”
眼鏡男閉上了嘴,突然不說話了,因為在這個時候,車又停了。
公交車緩緩地停在了第三個車站上,車門打開,但是,和之前一樣,在這個車站上依然沒有乘客上車,不僅如此,這一次車門在關閉之後,又再度打開,然後再關閉,再打開。
這個過程,一共重複了三次。
最後一次車門關閉之後,終於不再打開,車身抖動了一下,緩緩地開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夢行者的死亡,但是車內發生的詭異事件,卻是一件接著一件,畫畫的女孩,帶著紮紙的神婆,還有反複開關的車門,每一件事都讓人充滿了不安,似乎有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正在逐漸接近,而他們卻無所察覺。
陸禹深深地蹙起眉頭,也許是經驗不足,到現在為止,他仍然毫無頭緒,這一次的噩夢任務,要求他們乘坐末班公交車,隻要抵達終點就算完成任務,可以想象,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有殺機降臨。可是,鬼的攻擊究竟藏在哪裡,那名畫畫的女孩,帶著紮紙人頭的神婆,這些怪異的乘客,是提示,還是誘使他們觸犯規則的陷阱?
車內暫時重新恢複了平靜,但是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就連顧念也暫時放棄了采取行動。
剛才的兩次接觸,隱約地讓他感到了異樣。
畫畫的女孩,疑似紮紙匠的神婆,每一次接觸都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得到的卻並不是提示,顧念就算再膽大,也不得不產生了一些顧慮。
在哪裡。
一個多小時的任務時間,絕不可能就這樣風平浪靜地度過,但是,“它”究竟隱藏在哪裡?
幾乎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著這個問題,但是車內其他乘客,卻好像一無所感,仍然保持著不變的位置和姿態,任由時間安然地流逝。
不行……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此時此刻,在陸禹前麵,花神的眉頭,同樣深深地蹙起,她已經感覺到,這次任務之中,以新人居多,依靠其他資深者找出線索的想法似乎落空了,而隨著時間推移,危險將越來越大。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雖然不是很情願使用,但事實上,在她的手中,持有著一件詛咒之物,而那件詛咒之物的作用,恰巧非常適合在這種場合下使用。
咬咬牙,花神將右手伸進了風衣的口袋,再次取出的時候,掌心之中,赫然握住了一顆染血的眼球。
這顆眼球被她握在手中,從其他人的角度當然無法看見,隨後,她裝作去撩額前的頭發,用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將這顆眼球按在右眼之上。
說來非常奇怪,當這顆眼球被按在右眼之上時,便如同她自身的眼球一樣,非常自然地鑽入了她的身體,和她原本的右眼融合在了一起,隻是原本黑色的瞳孔,卻因此而變成了一片血色。
然後,那隻血色的眼球,瞬間快速地翕動起來。
花神立刻閉上了眼睛,但是在右眼的視野之中,卻並不是一片黑暗,而是立刻出現了一片血色的霧氣!
此刻她所看見的,已經變成了鬼眼的視野。
作為特殊類的詛咒之物,鬼眼並不具備直接的驅退效果,但是,借助那隻血色瞳孔,卻能夠共享五十米內鬼的視野。
隻要能夠看見鬼所看見的東西,根據視線的角度,很大程度上,就能夠判斷鬼所處的位置。
花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了右眼。
冰冷,陰森,恐怖,鬼眼不僅僅能夠讓使用者共享鬼的視野,同時共享的,似乎還有鬼的感知,此時此刻,她立刻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惡意,籠罩著整個車廂,如果不是受到規則的限製,恐怕所有人早已經被它撕碎。
鬼……似乎也對我有所感知……
鬼眼的視野共享,並不是無限製的,這件詛咒之物,似乎是將人類的意識,暫時“附身”到任務中的鬼物身上,隨著時間推移,自身也有被對方感知的風險,“附身”的時間越長,被感知的危險就越大。
不過,已經顧不了許多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利用短暫的機會,找出隱藏在車廂裡的“它”。
血霧之中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花神立刻屏息凝氣,因為此時此刻她所看見的,並不是自己的眼睛所視之物,而是鬼的眼睛。
而後,她立刻發現了,自己的視線,遠遠地注視著司機的後背。
從角度和距離可以判斷出,視線出發點,來自車廂的後半部分。
也就是說,鬼就在那裡!
花神幾乎是激動地握住了拳頭,真的可以!
這件詛咒之物,果真太強大了,真的可以借助它,一下子捕捉到鬼的位置!
唯一讓她感到遺憾的是,這件詛咒之物,隻能夠使用一次,而且僅僅是這一次機會,使用的時間也非常短暫,不過,即便這樣,也足夠了,現在她已經初步判斷出,鬼就在車廂的後部,隻要再花一點時間,就能夠鎖定它的具體位置。
一邊小心翼翼地感知著鬼的視野,一邊在腦海中快速地回想著,車廂的後部,有些什麼呢。可以確認的是,有著兩名乘客,以及三名夢行者。
排除三名夢行者,畫畫的女孩,鴨舌帽男人,難道鬼就是這兩個人的其中之一,或者說,就在這兩個人身上?偽裝成了某件物品?難道就是女孩手中的畫本?
總而言之,必須想一個辦法,暗示車廂後部的那三個人,儘快離開那裡,因為……鬼就在他們的身邊!
就在花神剛剛流露出這樣的想法時,突然之間,血色的視野,一下子產生了變化,視角一下子從司機的身後,跳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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