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胖子其實也想問……
因為他也覺得,陸禹不像是這麼好心的人。
這已經不是聖母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這純純的就是傻。
而陸禹看上去不像這麼傻的人。
好吧,實際上,他們這些執行者,不過是噩夢的過客,沒有人會真的將自己完全代入到故事中,更不可能有人真的會犧牲自己去幫助故事裡的人物。
更何況還是這種老混蛋。
所以他更傾向於,陸禹應該有自己的謀劃,而且他也十分好奇,隻是,現在似乎並不是打聽的時機。
所以他隻能耐著性子,繼續看雙方拉扯。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就說,這個條件,你答不答應。”陸禹說道。
老漢卻仍是搖頭,“你也知道,我為了複活兒子,數十年來無一日能睡得好覺,付出了太多心血,我不敢懈怠,更不敢冒險,我不相信你是願意犧牲自己拯救他人,這麼多年來這樣的人除至親之間我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如果你不說出個門道,我實在無法答應。”
“好吧。”陸禹也歎了一口氣,似乎妥協了。
“既然你想要門道,我就給你這個門道,你大概也能看出,我們幾個,並非尋常人吧。”
老漢點點頭,臉上並無意外之色,“玄門一途,雖然上不得台麵,內裡卻極為駁雜,光是江湖八門,就是一個浩瀚的世界,老漢我隻看過一本鬼匠書,略懂一些皮毛而已,這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若不是會些東西,也不可能來蹚這趟渾水,還斬殺我那麼多紙偶。不過,就算知道你們厲害,為了我的兒子,我還是要和你們拚上一拚。”
陸禹的目光沉了沉。
劉繼芬和宋清秋,兩人也算是有些手段的執行者,結果還在栽在了陰宅之中,可見“拚一拚”這三個字的重量。
“那我就直說了,在我的身上,還有另一個魂魄,這就是它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
說著,他拉開衣領,露出脖頸上一圈淤痕,淤痕已經從淡青色變成了青色,痕跡也加重了不少。
是鬼繩!
胖子心中微微一凜,是了,鬼繩是一隻附身的鬼,鬼這種東西,當然也屬於魂魄的一種。
隻不過,是極惡的魂魄!
看對方脖子上的淤青痕跡,鬼繩的複蘇已經非常明顯,對於夢行者來說,附身的鬼是一種讓人糾結的存在,附身之後不像其它詛咒之物那樣有限製使用的次數,但是使用對方的能力越多鬼又會複蘇,而這種複蘇不可逆轉,且不可剝離,最後被附身的鬼殺死的夢行者不在少數。
難道陸禹想利用這個機會,將鬼繩從身上剝離下來,擺脫附身型咒物的複蘇危機?可是,這個方法真的可行麼?
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個念頭,而被白紙燈籠照射的老漢的臉上,神色也同樣複雜。
作為玄門中人,他當然看出來,陸禹脖子上的淤痕,代表著什麼。
那的確也算是“魂魄”,隻是,極為凶狠。
凶狠,也意味著強大,用在術法當中,也許能夠使兒子的魂魄更加堅韌。
而且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打算。
雖然那個舞刀弄槍的小哥,身體最為適合用作兒子複活後的容器,但是麵前這個青年人,似乎也不算太差。
身形修長,健康,略顯白皙的皮膚,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