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父親在內,二弟、道玄,還有郎君!”平陽公主哼了聲,“此處均遠不及懷仁!”
李淵無語了,這叫什麼話……人家李懷仁都恬不知恥的宣稱他給懷孕的妻子洗腳,難道我這個皇帝還能給嬪妃洗腳啊?
“倒是清河縣公善於識人。”平陽公主低低道:“挑的好女婿。”
“也不是他挑的,明明是懷仁……”李淵說到一半也住了嘴,身為天子,說什麼“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實在是不太妥當。
李世民轉頭看了眼崔信,笑著說:“父親,看來崔舍人也等不及了。”
“那就讓他也去吧。”李淵嘖嘖道:“崔卿愛女與朕相似。”
其實這句話完全是扯淡,李淵的女兒不少,但最受其寵愛的平陽公主是因為其戰功而得寵的,更是因為是李淵最為信任的嫡係而得寵的。
論感情,李淵完全沒辦法與女兒奴崔信相提並論。
嗯,這是一定的,很少很少騎馬的崔信縱馬如飛的場景就能證明這一點。
“崔公?”急匆匆趕到村口處的朱瑋很是詫異,趕緊讓青壯搬開路障,“怎的這麼快?”
崔信黑著臉看著搬開路障的青壯,還有擺在一旁的長矛、弓箭,“這是作甚?”
朱瑋陪著崔信往裡走,低聲道:“總要以防萬一,這月餘來,雖然平陽公主坐鎮長安,但裴弘大也在長安。”
頓了頓,朱瑋補充道:“阿郎的親衛全都帶走了,如今村中的防務都是臨時抽調的青壯,部分是當年山東、代州戰事殘留下來的,實在不認得崔公,所以才會攔著。”
此刻的崔信一肚子氣,女婿提前溜走……這點他並不氣,反而有些欣慰,但女婿提前溜走居然都不告訴自己,這讓崔信有點火大。
你惦記自個兒妻子,難道我不惦記自個兒女兒嗎?
一行人迅速抵達李宅,幾個隨從留在外間,朱瑋帶著崔信徑直去了後院。
“父親!”
崔信的臉龐登時柔和下來,疾步而來,右手還做著讓女兒不要起身迎接的手勢,“身子可好?”
“挺好的。”一旁的張氏有些吃味,自家阿郎眼裡隻有女兒啊。
“多睡會兒,多休息,進食要少而頻。”
“是是是。”
“有沒有吐過,彆怕,記得以前隔房的三嫂有個方子……”
崔十一娘聽得父親其實在信中已經寫過的嘮嘮叨叨,並沒有不耐煩,而是笑吟吟的聽著。
“每天最好要起來走一圈,不然到時候沒力氣,但一定要多幾個人陪在身邊……”
“父親放心。”崔十一娘口吻溫和,“阿家和母親都陪著呢。”
崔信愣了愣,頭轉了轉,看見了張氏,脫口而出,“你怎麼也在……”
我怎麼也在?
張氏臉黑的都不能看了,感情你進了正屋這麼久,說了一大籮筐的話,一直沒看見我啊?!
也就是身邊這個女兒是親生的,如果不是……張氏都要嘔死了!
崔信話說到一半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了,眼睛一轉,厲聲喝道:“他不是回來了嗎?”
“哪兒去了?!”
“聲音輕點!”張氏怒目而視,“也不怕嚇著!”
崔信趕緊低了八度,“回來居然不先來探看妻子,難道去探看侍妾了?!”
崔十一娘都懶得說話了,她早就放棄了讓丈夫與父親和平共處的念頭了。
張氏沒好氣的罵道:“要不是懷仁,仁智宮都被攻破了,說起來懷仁對你是有救命之恩的!”
“對了,去年在仁壽宮也一樣,若不是懷仁親衛相救,你都上不了天台山!”
“最後也是懷仁率兵來援!”
現在的張氏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早就對丈夫的態度大為不滿了,加上剛才崔信自己作死……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被妻子噴了一頓的崔信心不甘情不願的聽著,嘴裡還在嘀咕著什麼。
“母親,舀碗綠豆湯給父親吧,雖過中秋,但依舊酷熱呢。”崔十一娘笑著開解道:“父親,郎君回府先行拜會阿家,其後探望女兒,如今去陣亡親衛家中拜祭。”
張氏舀了碗湯遞給丈夫,眼角餘光瞥了眼女兒……其實女婿一回家就來探望女兒了,朱氏還是從主院聽聞消息趕來的。
看丈夫沒話說了,張氏才問起仁智宮事變。
崔信喝了幾口綠豆湯,放下碗,歎道:“懷仁趕至時,仁智宮已被叛軍攻破,陛下、秦王與群臣、將校士卒於翠微殿死守。”
張氏問了幾句,看丈夫情緒有些低落,不禁也歎道:“當夜親衛來報,懷仁即刻召集村中親衛啟程,幸之,幸之!”
崔十一娘眼簾微垂,她是心裡有數的,哪裡是恰巧,阿郎是前前後後籌謀了幾個月,費勁心力計算了無數次,才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
但其中玄機,崔十一娘有些捉摸不透,猶豫著要不要問一問。
昨晚忘記了,剛想起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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