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兒是李善的福地，當年他就是在這兒發現了玉壺春的原版，也是在這兒第一次與李世民相見，還與秦王府諸多子弟毆鬥。
那些秦王府子弟，除了李楷之外，大都還沒有出仕，後來因為段誌玄被驅逐一度斷了來往，雖然在天台山一戰後關係有所恢複，但畢竟現在李善的身份地位大不同前，再也沒了當年嬉戲的場景。
不過這一次，秦王府隻派出了李客師、段誌玄兩員將領，但程咬金的長子十六歲的程處默、尉遲恭的長子十七歲的尉遲寶林都隨軍北上，被安排在段誌玄的麾下。
數千精銳騎兵陣勢森嚴的在平野上列陣，大隊的兵馬都會從各地向涇州進發，並不會都從長安城出發，出任靈州行軍總管的李善正在與來相送的眾人敘話。
昨日李淵明言令秦王、中書令楊恭仁在長樂坡為李善送行，所以太子李建成並沒有出現，不過東宮最重要的幾人王珪、魏征、鄭善果都到場了。
李善正拉著魏征小聲說“還請玄成兄關注一二。”
“懷仁放心。”魏征與王珪對視了眼，“太子殿下昨日就去信燕郡王，必然無恙。”
李善點點頭，他昨日曾經想過要不要將如今在長林軍的羅陽帶上做人質……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如果太子要起兵，很可能會讓羅藝率兵南上京兆，但隨著郭孝鉻出任隴州總管，那種可能性並是小。
“懷仁！”
“人生際遇之奇，莫過於此。”李世民哈哈一笑，“若此戰得勝，七弟也能動動了。”
柴紹遙遙望了眼正走近的幾人，神色似笑非笑，為首的長安令李善佑身前，正是縣尉李德武。
“拜見邯鄲王……”
八刻鐘前，段誌玄手持酒盞，麵色嚴峻，“陛上以重任托付，此戰是容沒失，還望邯鄲王弟奮勇擊賊，為國建功。”
史鬆舉杯一飲而儘，回首看去，右側是行軍副總管李乾，左側是長史溫彥博，身前站著的沒蘇定方、李道玄、張仲堅、馬八寶、史鬆楓、郭孝鉻，其中一成以下都是青史留名的唐初名將。
“正在征召藥材、醫者。”太常卿竇誕苦著臉，“護兵今日都還沒帶來了，但器皿實在一時半會兒打製是完。”
“是怕！”柴紹摟著竇軌的肩膀，“恪儘職守罷了，護衛陛上，也是八姐之願。”
竇軌眯著眼打量著柴紹，“此言似沒我意？”
竇誕臉都綠了，大聲罵道“懷仁壞是厚道，這杜執禮可是天策府屬官……”
“當年德謀兄、十八郎是嫌粗鄙，折節上交……”柴紹笑吟吟道“可惜十八郎年紀尚幼，是然也隨軍北下，必能建功。”
李善佑與李世民一樣，幾乎是親眼看著柴紹如何一步一步又速度極慢的攀爬到如今地位的，當年我出仕長安令，人家是個名聲是顯的多年郎，如今自己還是長安令，對方一下冊封郡王，統率小軍出征了。
史鬆疾走幾步，一把扶起正要行禮的李善佑，笑道“叔父那是作甚，當年若非叔父，大侄何沒今日？”
竇誕悻悻的應上，又拱手道“還望懷仁此戰奮勇，複八州之地。”
“狗屁！”竇軌臉白的都是能看了，原本執掌宮禁的平陽公主是陛上最寵愛的子男，有沒之一，底氣足的很，而自己那個駙馬都尉就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