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洛耶塔也對著老人揮了揮拳頭，顯然是在給老人加油打氣。
“也是……絕望的。”
老人搖了搖頭，苦笑道：“孩子，你小說看太多了，世界意誌並不在乎我的死活。”
不同的是，他懷念的，是穿越之前，另外一個世界的藍天。
“並不是後悔散去全部的力量，而是覺得人類……很可憐。”
“我的力量，來自於世界意誌，我的哥哥的力量一樣如此。”
“我們是一體兩麵的，隻要他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想死都死不了……”
老人噓唏道：“和死氣那種毀滅一切，沾染一切的興致不一樣。”
“哪怕我們儘量不讓民眾知道真實的慘狀，也無法改變人類整體處境。”
哪怕這背後的代價，是這種折磨般的永生！
如果真如他所言，教祖並不願意擊殺他這個唯一的弟弟，那麼他其實可以任由人類滅亡……
“但是同樣的來源，力量的層次卻相差很大。”
“和死的力量不同，生的力量，本來就需要無數人一起為之努力。”
而這位老人，懷念的是兩千年前的……同一片藍天！
雖然老人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蘇白卻能略微感受到老人這輩子受了多少苦。
老人回過頭，嗬嗬笑道：“兩千年來，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後悔。”
蘇白的手無意識地伏魔著美洛耶塔和蒂安希的小腦袋，怔怔出神。
很顯然，如果真的有世界意誌一說，那麼這位老人毫無疑問，是對得起萬千生靈冥冥之中交托到他身上的希望的！
“老爺爺……好厲害！”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終歸是給了自尋死路的人類一條活路的。
但是蘇白通過微弱的聯係傳達給她的情緒，再加上自身的理解。
蒂安希忍不住擦了擦眼淚，雖然聽得不是很懂。
她也是真心有點繃不住了。
老人的雙眸中露出一絲困惑：“但是不管他怎麼想，殺戮卻還在繼續。”
“雖然我們還是不能從死獸身上占到便宜，但是終歸算是有了一點抵抗的力量。”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這片藍天了。”
他指了指自己近乎骨頭架子的身體道：“我永遠都隻能用這種狀態……活下去。”
在最後的時刻，又散去全身力量，甘願以自身滋養整個人類。
“說是最高領導人，但其實這次來，也是在我萬分堅持的情況下才能達成……”
整個世界，有資格對這片藍天說出“懷念”兩個字的人，大概也隻有他和老人了吧？
老人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選用了世界意誌這個詞。
“每一個人……幾乎從出生開始，就必須具備著時刻為人類犧牲的決心。”
“我們就像在黑暗之中，苦苦摸索了兩千年的瞎子，看不見一點光亮。”
“而如今……”
老人看著兩個朝他加油打氣的小可愛，慈祥地笑道：“光……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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