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聞言疑惑:“怎麼了?不是讓你去送藥,還另外讓孫掌櫃派了人照應嗎?”
穆夏道:“這兩日慕家人天天上門鬨騰,雖然有咱們護著,他們沒能進門。
但是衛國夫人因此心情抑鬱,一直沒有下奶。
請了奶娘,奶奶卻是礙於安國公府的威壓,上午來下午就被家人叫走了。
孩子如今勉強用米湯喂著,也不是長久之計。”
容心羽聽得皺眉:“安國公府在鬨什麼?”
穆夏道:“是安國公府的二夫人,說是要將孩子抱走。
說既然是慕家的孩子,就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您聽聽,她們本就是因為不信衛國夫人,才將人差點作踐死。
如今又來搶孩子,分明圖謀不軌。
那孩子到他們手裡焉有命在?”
容心羽聞言若有所思:“目前隻有二房人來過嗎?”
“是,慕二夫人說,她是代表慕家來的!”穆夏道。
頓了下道:“其實衛國夫人最擔心的還是穆家大房真派人過來要孩子,按當下禮法,她是不能拒絕的。
這事情就是告到官府去,也是長輩說了算。”
容心羽聽得這些話,就覺得胸腔裡有熱血上湧。
但是心知這種家務事,不是憑著外人的一腔正義熱情就能解決的。
不管按禮法還是律法,正如穆夏所言,宋青闕拒絕不得。
想了想,容心羽問道:“有重新物色奶娘嗎?”
穆夏忙頷首:“有的,但哪怕咱們願意出人護著,來做奶娘的都是普通人家,都怕招惹權貴。
有心結在,也會影響下奶。”
容心羽作為醫者,自然知道這點。
稍微一思忖,道:“我記得田莊養了羊,讓孫掌櫃那邊派個人去問問,有沒有產奶的。
有的話,先拉一隻過來應急。”
穆夏眸光一亮,立即道:“奴婢稍後就去!”
容心羽又說:“你先去吧,晚些我再去給宋青闕複診!”
臨冬聞言從外麵伸頭進來:“郡主,晚些去……意思你先要搞事嗎?
那個晉王的賭坊是不是該去了啊?
昨個二小姐那麼挑釁,應該不能輕易揭過吧!”
容心羽聞言輕笑,掃了一眼她腰上荷包:“你準備好本錢了嗎?”
臨冬眸光一亮,連連頷首:“準備好了!”
說著拍拍鼓鼓囊囊的荷包,又從懷裡摸出了一遝各種麵額的銀票。
道:“這些是悅秋、望初還有穆夏存我這兒的!”
已經走上回廊的穆夏臉色泛紅,很快就跑的沒影。
容心羽笑道:“去把府裡其他人都叫上,分批穿便服出門,等會賭坊彙合。
留幾個看家的就行!”
於是,威武侯府內上下傾巢而出。
……
兩個時辰後——
京兆府的衙門裡擠滿了!
舒靖廷聽見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見容心羽端坐在府尹的位置上。
府尹則是弓著腰,陪著笑站在一旁。
而大堂內兩邊站著的一大群,好些很是麵善。
仔細一瞧,不都是威武侯府的下人嗎?
他之前因為查案而接觸過,都沒忘記!
大堂的中央則跪了一大群鼻青臉腫的壯漢,身形都有些萎靡。
有幾個還是互相依靠著才能勉強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