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延跳下車,看見紅綃,很是意外。
“怎麼是你?”
紅綃眸光閃爍:“是,是表小姐讓奴婢在此等候。
她,她身邊的丫鬟都比較打眼,怕人看見不好。
奴婢的話,比較眼生。”
青延狐疑道:“你們小姐與承雲郡主何時關係這樣親近了,這種私密的約會都讓她知道?”
紅綃臉頰紅透了,她並不善於撒謊。
隻支吾道:“請二公子上船說話……”
卻是不敢抬頭卻看馬車上下來的人。
她接觸過顧二公子,覺得他很可怕,很怕一眼被發現不妥。
隻是顧鎏陵經過身邊的時候,她覺察餘光處有異樣。
一抬眸,就對上顧鎏陵銀質麵具下的冰冷眸子。
紅綃一嚇,當即垂下眼去。
“郡主在何處?”聽見這冰冷的聲音,確定是顧鎏陵,紅綃忙將人往一旁引。
指向不遠處的一艘烏篷小船道:“請隨奴婢來。”
顧鎏陵看看停靠了有一段距離的畫舫,並未動。
紅綃趕緊解釋:“未免讓人看見多生口舌,畫舫才沒敢停靠岸邊。”
顧鎏陵也沒多問,輕無聲息的跳上烏篷小船。
人剛站穩,船夫就撐起船槳往湖中劃去,方向並非畫舫。
“這是要去哪裡?”顧鎏陵問。
“顧二公子!”
這時,女子的聲音自艙內傳來。
顧鎏陵垂眸,就見龍雲雙掀開簾子,露出燈火下的麵容。
再傾身往裡一看,再無旁人。
顧鎏陵皺眉:“你怎會在此?承雲呢?”
龍雲雙笑道:“顧二公子,不瞞你說,是表妹她讓我約的你。
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當麵單獨與您詳談!”
說話的功夫,烏篷船已經遠離畫舫。
以顧鎏陵的功夫想回岸也不難,隻是,他看見岸上有一群人執著燈籠靠近。
若是貿然回去,這三更半夜的怕說不清楚。
於是冷眼看向龍雲雙:“你算計本公子!”
龍雲雙忙道:“顧二公子,可否聽小女子一言。
難道,你不好奇,此前是誰一直給你送匿名預知信嗎?”
此時心底亦是著急。
她知道顧鎏陵這個人對於不喜的人,從來不多給一絲耐心。
所以,儘量說重點。
顧鎏陵聞言,不禁遲疑:“難不成那個人是承雲?”
龍雲雙眸光微閃:“不,瑤光居士正是小女子!”
“是你?”顧鎏陵語氣似乎有些意外,“你意欲何為?”
龍雲雙道:“不管何為,顧二公子當也不能否認,我預言之事都是準的。
而且,對你而言都有益處!”
“益處?”顧鎏陵勾唇,“你且說說看,有哪些益處,我這兒並沒感受到!”
龍雲雙一怔,眸光閃爍。
遲疑了一下道:“此前第一次的信,是勸你五月之前不要回京,否則恐沾三禍。
結果,一禍,你遇見了表妹陷入不光彩的流言,差點影響聲譽。
二禍,是京中私鹽案子,恐會讓你與表妹更糾纏不清。
三禍,你恐難逃賜婚,與表妹定下……
如今雖然沒有聖上賜婚,但你二人的關係確實已經被擺在了明麵上!”
顧鎏陵聽完譏誚出聲:“依你之見,這樁樁件件隻有一個矛頭:承雲郡主是禍水?!”
龍雲雙垂下眸子,不敢對上顧鎏陵過於清亮的眼,臉頰亦是紅透。
道:“顧二公子敢說,你對表妹情深義重,是心甘情願娶她的?”
顧鎏陵道:“不然你以為呢?”
龍雲雙一噎,實在沒有想到顧鎏陵會是如此回應?
她絕對不信!
或許羽表妹與顧鎏陵前世有合作之誼,但絕無兒女私情。
不然成親兩年,一個正常男人因何都未肯與妻子圓房?
羽表妹致死,身上守宮砂都還在!
顧鎏陵又說:“我倒是好奇了,你明明是借你表妹的名義約我前來,卻這樣評價她?
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