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難道茶水裡有毒?”有人驚問。
許湘兒連忙看向自己的杯子。
她與容心羽坐的近,倒水倒的是一個壺。
而這壺裡的水,她之前就喝過半杯了……
頓時臉色僵硬。
“這是曼月家,怎麼可能?”立即有其他姑娘否認,就差沒有說容心羽故意挑事了。
容心羽笑道:“我可沒說有毒,你想喝也行!
本來我應該落座就來一口的,現在的話……你可能並不想知道。”
之後朝不遠處擺好顏料的矮幾走去,並不解釋。
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許湘兒皺眉道:“我之前喝了一杯,已經有一刻鐘了,至今無礙。
郡主的話未免讓人誤會,還以為主人家怠慢。”
雲曼月拉了一下許湘兒:“無礙,大概是泡的早,時間久了,郡主不喜歡濃湯。
來人,去換一壺新茶過來,媛兒你親自去。”
雲曼月的心腹大丫鬟媛兒立即會意過來,這是要下去查問茶水。
雲曼月相信,容心羽不會空穴來風。
今日來了這麼多貴女,都是雲曼月的好友,身份地位都不一般,可不能怠慢。
搞不好,壞的是自家小姐的聲譽。
許湘兒有些不鬱:“我喜歡喝濃湯啊!”
雲曼月看出她有些較勁的意思,道:“那邊桌上有,湘兒,你喝那壺吧,管夠。”
許湘兒見雲曼月眉頭皺起,知道她真要生氣了,倒也沒有再堅持。
所幸容心羽愛理不理的,並沒有回應許湘兒。
雲曼月走到容心羽旁邊時,容心羽已經盤腿坐在鋪展開的畫紙旁。
雲曼月優雅的在她旁邊跪坐下來,如煙如水般淑雅端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容心羽覺得,雲曼月雖不是那種絕世大美人,但世族貴女,大家閨秀當是如此!
名不虛傳!
“雲大小姐想畫什麼?”
雲曼月微微一笑:“那日見郡主作畫時,筆鋒如行雲流水,甚是熟稔,曼月覺得有所感悟,卻又有什麼關鍵之處抓不住。
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再觀郡主作一幅相似畫卷?”
容心羽櫻唇微彎:“好!”
容心羽拿起筆,看了一圈園中景色,稍一斟酌,便開始下筆。
一群十幾個人立即圍到邊上。
有未曾見過她畫畫,心底不服氣的。
亦有與雲曼月一般,存了向學之心的。
才看了一會兒,許湘兒幾個臉色就變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可以說,與雲曼月一道玩的久的,都有幾分才情在身。
俗話說,是騾子是馬兒,出來遛一遛就知道了。
對於容心羽的畫技,一下子都沒有人能挑出毛病來。
容心羽筆下的畫很快就出了輪廓。
“這……看著有幾分眼熟啊!”白盈夏說。
容心羽畫的是樹下美人,樹目前隻有枝乾,沒有葉子和花朵。
美人也隻是一個大概輪廓,隱約能夠分辯得出幾分氣質。
白盈夏這樣說的時候,下意識就去看一旁的雲曼月。
許湘兒遲疑道:“這是曼月吧?”
臉還沒出來,她們都能感覺出來這人是誰。
可見,容心羽將人的神韻氣質拿捏的有多準。
“我畫的應當很明顯吧!”容心羽笑著肯定。
繼而放下毛筆,沒有再描輪廓,另外又去調色。
雲曼月臉頰微微泛紅,姿態不由得拘謹了兩分。
此時此刻,心中的情緒尤為複雜。
眸光落在畫上,眼底含著期待。
大半個時辰之後,容心羽畫好了。
好幾個姑娘已經忍不住誇讚,白盈夏驚奇道:“這畫好像將曼月攝魂上了畫似得!”
雲曼月麵上浮現幾分羞澀:“郡主畫的真好。”
容心羽笑道:“是雲大小姐本身鐘靈毓秀,入畫才能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我要隨便找個人,未必有這種效果。”
雲曼月被誇的臉色發紅,垂眼盯著畫作看。
這是一副梅下美人圖,不管是配色還是神韻都調配把控的十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