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爺!”
望初聽得這裡,輕輕喚了一聲,並不如之前疏冷。
顧珩禦忙緊張看向她。
望初淡淡道:“我知道,在你的立場,你並沒有錯。
甚至可以說,用的好計!
郡主與顧副都督之間有較量,也不可否認有深情。
郡主從來沒有怨言……但你知道,我並非郡主,我也不夠聰明。
我跟你,賭不起!”
顧珩禦分明看見望初眼底有瑩光閃過,繼而就見她快速轉身。
“所以,算了吧!”望初說。
顧珩禦心中鈍痛,他總算知道她顧忌什麼。
是啊,是不同。
她沒有容心羽的家世,沒有她的底氣,自以為是無根的浮萍。
如此清醒的認知,讓他又疼又憐。
顧珩禦張了張嘴,知道這個小丫頭倔強的很。
若是甜言蜜語能夠哄得她歡顏,他也不至於陷入此境。
於是隻能無奈歎道:“好,隻要你高興……”
幾乎是“好”字剛出口,望初就小跑著離開。
顧珩禦一直到看不見那道倩影了,才無奈歎口氣,跟著朝前走去。
……
次日一早,流雲送了拜帖去太子府。
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了太子府的回應。
“太子妃說,她隨時得空,您今日過去也無礙。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便應了下午的約。”流雲說道。
容心羽沒有見到人,都能夠從這話裡聽出對方的急切。
所幸都是準備好的,容心羽讓人打點好禮品,用過午膳便出了門。
才要上馬車,看見舒靖廷帶著小廝與林淮釋站在不遠處。
“咦,舒大人、林大人,好巧。”容心羽不免遠遠打了聲招呼。
林淮釋朝容心羽點了點頭,站在路邊沒動。
舒靖廷露出一個淺笑,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朝這邊走近幾步,朝容心羽拱手道:“下官見過郡主!”
容心羽擺擺手:“舒大人客氣了。”
看了眼他身上絳色的官服。
便問道:“您這是出來公辦?”
舒靖廷輕應了一聲,而後拱手朝容心羽道:“是的,此前遇見疑難。
還得多謝郡主提點解惑,下官感激不儘,這份恩情,下官記下了。”
容心羽笑容不變的說著客氣話:“舒大人嚴重了,為國為民,匹夫有責。
一點微薄之力,不足掛齒。”
心裡卻知道,舒靖廷是受了那份奶茶店的三成股份書。
舒靖廷微笑,說道:“郡主這是要出門?”
“是啊,準備去趟太子府。”容心羽說。
舒靖廷眸光微動,道:“郡主既然有事,便請先行。”
“行,那我走了。”容心羽說著便上了馬車。
舒靖廷站在原處目送馬車駛遠,隨後才離開。
回到府裡,舒母就迎了上來。
“事情怎麼樣?”舒母關心的問。
林淮釋坐在進門後的廊柱下,沒有跟著舒靖廷,有意回避。
母子二人進了正廳,舒靖廷道:“母親,兒子決定與承雲郡主合作奶茶店,您此前不是想做些生意?
如今您的眼睛大好,便培養兩個能管事的幫襯您,咱們家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舒母自從眼睛康複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日漸好轉,已不是之前老態龍鐘的模樣。
她看起來麵容不年輕,但其實四十歲還不到。
以前,她獨自帶著兒子背井離鄉,輾轉各處,做過許多營生。
人是生生熬的,也損了身子骨。
所幸兒子不負所望,考取了功名。
可是,此前眼睛因為做繡活熬壞了,哪怕她知道兒子在盛京立足艱難,卻也隻能乾著急。
幸好得承雲郡主幫忙醫治,眼睛恢複正常。
舒母便著人打聽,想在盛京做些生意,在其他方麵幫襯一些兒子。
前不久,才在巷子口支了個攤子,賣些甄糕。
本來也不著急,覺得日子會越來越好。
但聽說兒子有意娶高門之女,她便開始焦慮了。
沒想到承雲郡主主動提議,想讓她們一起入股開間奶茶店。
她倒是很意動。
但承雲郡主幫了她們太多,她們無以為報,心裡實在沒底。
她父親是村裡的教書先生,她也是識字的。
帶著兒子顛沛流離四處,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婦人。
擔心盛京城水深,便等著兒子的決定。
如今聽兒子答應了,舒母道:“咱們受郡主這麼大的恩惠,沒有問題嗎?
聽說……她快嫁人了?”
舒母眸光隱晦。
兒子優秀,其實上門提親的不斷,隻是他從未鬆口。
舒靖廷心口微顫,卻是平靜的應道:“是的,下月初出嫁。
母親,你不要想太多。
這盛京水深,郡主的夫君想用我,便想拉著你做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