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出門,是被顧鎏陵抱著從書房回到主臥。
一向嚴於律己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渾渾噩噩的就過了一天。
大概是春宵苦短,也就到了新婚第二日。
事實證明,再好的腰也經不住頻繁消耗。
次日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感覺熟悉的氣息靠近。
容心羽眼睛都沒有睜,隻含糊的道:“你再動手動腳,我要踹人了。”
耳邊便傳來顧鎏陵低聲的笑聲:“今日降溫,我幫你穿上衣裳再睡。
今天不鬨你,你好好休息。”
容心羽聞言這才睜開一隻眼睛,就見顧鎏陵拿了衣裳過來。
好像她是有點蓋上被子嫌熱,不蓋又涼颼颼的感覺。
顧鎏陵這是察覺到了?
便半信半疑的微抬手臂,讓他幫自己套上了中衣。
顧鎏陵果然也沒有再鬨她,期間伺候人的手法熟練到爐火純青。
想到這裡,便逐漸清醒過來。
靈澈的眸子,望著顧鎏陵俊美無暇的俊顏。
顧鎏陵感受到她的眸光,不時垂眸看她一眼。
四目相對,脈脈溫情,自在眉眼之間勾纏。
容心羽又看了一眼床頭。
那邊是一支瓷瓶,顧鎏陵拿來的,裡麵裝的是避子用的栓劑。
顧鎏陵說的他有辦法,便是這個辦法。
而這時代,應當原來沒有這種工藝。
但是,她會做,卻還沒有教過誰。
便問道:“你是又莊周夢蝶,想起些什麼事情了嗎?”
顧鎏陵為容心羽係上腰帶,傾身支著頭,側躺在了她身邊。
看著她道:“你再睡會兒,回頭慢慢與你說。”
容心羽纖指勾住顧鎏陵垂落在枕畔的發絲,纏在指尖把玩。
彎唇看著他道:“其實睡不著了,就是有點累。
就這樣躺會兒,你說,我聽。”
分明還是心心念念的人,但是顧鎏陵總覺得她眉眼比此前多了許多嫵媚嬌態。
這大概,就是少女與女人的區彆吧。
一時心裡又有些蠢蠢欲動,總覺得沉寂的心魂空寂了許久許久,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血裡來填補。
但顧鎏陵不動如山,任由她繞著發絲。
修手搭在她的纖腰上,柔聲道:“阿羽,咱們上輩子便是夫妻。
你信嗎?”
容心羽不意外這個話,挑眉道:“怪不得身經百戰的老將模樣。”
才這樣說,就發現顧鎏陵看著自己的眸光幽深了兩分。
容心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指尖一鬆,任由他絲綢般的發絲滑落回去。
趕緊去扶腰:“哎呦,我這腰。”
顧鎏陵一時失笑,撚了一縷自己的發絲塞回她手裡:“說好讓你休息,今日便讓你休息。”
容心羽立即笑眯眯的湊到他身邊,開口道:“我信你的話,那你也把衣裳穿上!”
顧鎏陵卻是未動,笑著道:“秋火入心,躁意深濃,我不冷。”
容心羽一愣,無奈扶額:“那言歸正傳,後來呢?”
顧鎏陵眸光微動,笑著道:“一些瑣碎記不清楚,但是有幾個重要的事情,我要提前與你說。”
“嗯!”容心羽見他神色變得慎重,連忙跟著認真頷首。
顧鎏陵道:“前世,龍氏女與太子有滅門殺身之仇。
陸悠月叛國,後引來戰亂。
三皇子推翻假太子,最後稱帝。”
容心羽愣了愣,她上回受傷的時候,做了那個夢,便是預料陸悠月會做什麼。
此前才提醒顧鎏陵要小心。
至於三皇子稱帝?
一時有些緊張的問:“三皇子稱帝,那你呢?”
顧鎏陵看著她道:“我未曾參與爭鬥,離了盛京,一日醒來,便是此生。”
容心羽納悶:“一覺睡醒?”
“嗯!”顧鎏陵輕應。
容心羽微微思忖:“是我死後?”
卻見顧鎏陵神色微變,抬手點住她的唇瓣。
容心羽清楚看見他眼底一瞬的驚惶,推開他的手笑道:“我也夢到過一些片段,你不說,我也知道我上輩子大概經曆過什麼。”
不待顧鎏陵說什麼安慰,就主動轉移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道:“隻是,你為何要走?”
顧鎏陵眸光溫柔的看著她:“做皇帝從來不是我的初衷,江湖更適合我。
誰能當好皇帝,我不介意送他上位。”
容心羽不由得讚道:“我夫君好豁達廣闊的胸襟。”
顧鎏陵笑著握住她的手,微垂了羽睫,並沒有解釋。
容心羽又說:“那你記起來,這三皇子可以為帝?
以後,你有什麼新打算?要幫他?”
顧鎏陵沉著眉道:“今生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情況不同了。
前世我先離開,他與太子是最終對手,我還幫了他一把。
而今生,因為龍氏女的執念,推動了很多事情提前發生,太子氣數大概沒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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