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有沒有那種算數好,悟性高的能工巧匠?
最好是找幾個信得過來,看看能不能懂這推演出的關竅。”容心羽說。
顧鎏陵想了想,道:“我讓顧珩禦把人叫進府裡來。”
說著走到門口叫了一聲:“來人!”
印書立即來到門口:“爺,小的在。”
錦悅幾個小丫鬟就站在一旁,自知不是叫自己,沒有動也沒有應。
“讓青延將顧珩禦叫來。”
“是!”印書領命下去叫人。
顧鎏陵重新回來,見容心羽還在翻手裡的稿紙,便將東西拿過放到桌案上。
開口道:“我先幫你梳妝。”
很自然的,就將容心羽帶到梳妝鏡前,熟練的上手。
容心羽透過鏡子,就見他修長的指尖勾著自己烏黑的發絲,指縫夾著象牙梳子。
動作靈活,很快盤了一根小辮兒,在她一邊頭頂以簪子扣住。
隨後,又熟練的編起另一根辮兒,從左鬢橫過額頭,扣在右邊。
又自妝龕裡選了一條差不多卡四大小的南紅瑪瑙鏈子,貼著橫過額頭的辮子裝飾。
動作嫻熟,成果卻不失精致優美。
一刻鐘不到,容心羽一頭青絲就被整理妥當。
容心羽對著鏡子左右照照,墨發間金絲纏南紅的玉珠叢微微顫動,特彆靈動。
她發現了,他這兩日選的不是朱玉,就是南紅這種豔麗的顏色。
大概是新婚,想圖個喜慶。
確實也選得好,顯得人白嫩嬌媚。
容心羽不禁笑道:“你這手藝不錯啊,練了很久?”
顧鎏陵對上她鏡子裡的靈眸,唇瓣微翹:“曾經練禿了青延與顧珩禦半邊頭發,所幸為夫人梳發沒有出過差錯。”
他不是無師自通天才。
一開始,他與阿羽分床而居,各自不乾預。
前世成親半年圓房後,二人住到了一處,他不喜她的丫鬟近身伺候。
造成了她的一些不便之處。
意識到這個問題,才開始偷偷練的。
練了幾個月能上手了,以後但凡他在家,她的妝發就沒有假手他人過。
容心羽:……
一時不知是該高興他對自己的珍視,還是該對青延與顧珩禦深表同情。
“那這青延與顧珩禦都要賞!”容心羽掩嘴笑道。
顧鎏陵微傾身湊近容心羽身邊:“看樣子夫人很滿意……那為夫呢?”
容心羽睨他一眼,很是爽快的在他臉頰“嗎”了一口。
便見顧鎏陵笑彎了漂亮的眉眼,之後自己梳發的時候,笑容就一直沒有散。
夫妻二人梳洗好,去側廳用完膳,顧珩禦也沒來。
顧鎏陵便問了印書。
印書忙道:“已經讓青延去叫了,應該快來了吧。”
容心羽疑惑:“他現在不在府裡嗎?”
此前顧珩禦算了自己的暗衛,她嫁進鎮國公府之後,他當是跟著回來了吧。
她以為,片刻就來了。
“在府裡,住他的客房!”顧鎏陵說。
正說著話,青延匆匆跑來。
還不急喘口氣,就聽他道:“主子,禦爺被夫人攔院子外頭了。
兩邊快吵起來了,您趕緊去看看。”
容心羽一愣,與顧鎏陵對視一眼。
而後連忙起身,一道往明豐苑外走。
等到了院門口,遠遠就聽見爭執。
“你這孩子,非得現在來找我兒?
我兒如今休沐,陛下特許的。
你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能夠越過聖意?”呂氏攔著門口,態度強勢。
顧珩禦扶著額頭,一手撐著牆:“我的親嬸娘,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進去跟副都督說幾句話不會天塌下來吧?”
那可說不準——呂氏心道!
“總之不行,你有什麼話,也可以跟我說。
或者,讓下人通傳。”呂氏說。
兒子媳婦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她不想任何人打擾破壞。
所以,雖然沒有乾涉明豐苑內的事情。
對於府裡卻是下過明令的,除非天塌下來,任何人上門找兒子兒媳都一律推拒了。
她知道,兒子肯定暗地裡有些門道。
真有重要事情,她也攔不住。
她要針對的就是一些賊心不死,想來找膈應的第三四五六者們!
這不,昨天攔了一個陸悠月,今天又逮著一個顧珩禦。
不攔不知道,這顧珩禦居然還住府裡!
呂氏憂心忡忡,麵上半分不讓!
容心羽與顧鎏陵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由顧鎏陵開口道:“娘,咱們借一步說話。”
呂氏一愣,回頭看向他:“說什麼?
今天你說什麼,他一個外男住咱們後院都不合適!”
顧鎏陵也沒跟呂氏頂嘴,而是轉頭對容心羽道:“阿羽,你們先回去。”
容心羽點點頭,掩嘴湊近他身邊道:“估計娘的誤會挺深,你好好安撫。”
說著朝顧珩禦使了個眼色。
顧珩禦立即會意,趁著呂氏一個不注意,直接從她咯吱窩竄進明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