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郡王府?
她前世到死,安遠郡王府的人都沒有進京。
這讓她如何回答?
前幾日病中,她便已經在謀出路。
想著如何牽線搭上林家人。
正好三皇子的人主動找到自己,問她可有意改弦易轍?
她便順水推舟應了。
本來應該要去拜見三皇子了。
誰知道,沒有多久太子那邊就出事,還把罪責都推在了她身上。
龍雲雙這才驚覺,太子身上竟然藏了驚天秘密。
那些糧食哪裡是江讚藏的?!
分明就是太子自己竊國!
驚怒之餘,三皇子這邊突然也不說見她了。
龍雲雙明白,三皇子本來找她,是放低姿態,覺得她可以利用。
如今不見,是想趁機拿捏她!
龍雲雙也沒有考慮太久,開口道:“小女子身邊的高人已經走了,小女子無法預測。”
“那你還有何能耐?”黑袍人語氣多了幾分輕慢。
這個問題,很多人問過她。
按照她以往的性子,當立即起身就走人,她不為誰俯首。
但今非昔比,她已經窮途未路……
龍雲雙咬咬牙:“小女子有太子的一些罪證!
結黨營私、貪汙庫糧、通敵叛國……閣下以為這些罪名的分量如何?”
黑袍人聽了卻是笑了,開口問道:“龍姑娘說的這些聽來非同小可,就不知太子知道你手裡有這些證據嗎?”
這是在質疑她信口開河。
她說的這罪責隨便一個拿出來,都可以令太子府滿門被誅。
太子怎麼可能隨便放任她在外麵走動?
怕是沒等被揭發,就私底下被殺人滅口了。
太子除非傻,否則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進牢裡接受審問!
龍雲雙笑道:“若是知道,小女子如今也不能坐在閣下對麵了。”
黑袍人懷疑的問:“哦?你掌握這麼多罪證,太子那邊居然毫無所覺?”
龍雲雙笑道:“閣下甭管小女子是怎麼得到這些證據的,隻端看值不值吧!”
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推到黑袍人麵前:“這隻是其中一封,閣下可以先看看。”
黑袍男子將信將疑的接過信,抽出信紙端詳。
信的內容是太子命烏州知府銷毀私售倉糧的賬冊,筆記絕對沒有問題。
但是重點還在落款的印章處,乾真萬確是太子私印。
黑袍人驚訝的看向龍雲雙:“你還真有幾分能耐!”
龍雲雙的肩膀打開了兩分,微微挺起胸。
露出自信的笑:“這還隻是冰山一角,小女子要確定得到三殿下的信賴,才會拿出其他罪證。
閣下覺得,這籌碼夠嗎?”
黑袍人指尖扣著桌麵,藏在麵具後的臉不知神色。
仿佛斟酌了一番,才又開口:“此前聽說,你雖未過門,卻差點懷了太子的骨肉。
我們怎麼敢確定,你不是太子故意派來當細作的呢?”
龍雲雙一怔,隨即神色窘迫,咬著牙羞憤解釋:“小女子雖然商賈出生,但是清清白白。
未曾入府,怎能做下那等醜事?
這於理不合!
太子那樣說,當時也是為了堵彆人的口。”
“那太子在烏州之事上,到底是護了你。”黑袍人說。
龍雲雙冷聲道:“不過是為了我龍家的銀子,各取所需罷了!
閣下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會以為,太子對小女子真有幾分情意吧?”
“那顧鎏陵呢?”黑袍人又問。
龍雲雙就覺得心口仿佛被突然刺了一下,攥緊手道:“這是小女子的條件!
待三殿下繼承大統,我要顧鎏陵!”
黑袍人當即嗤笑:“原來還是個癡情女子,若是顧鎏陵要你,你也不至於來找三殿下了吧?”
龍雲雙默認了自己的目的。
“叩叩叩”,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進來!”黑袍人說。
隨後,就有一個人推門進來,拱手朝黑袍人道:“主子,人帶回來了,要如何安置?”
龍雲雙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她知道,這裡是林家派係的一處小倌館。
她在這藏匿的幾日,也算開了一回眼界。
在這種煙花之地,時不時的新添一些伶人,並不稀奇。
“先帶過來。”黑袍人卻說。
龍雲雙一愣,便自覺開口:“那小女子先告退。”
黑袍人擺手:“龍姑娘不急,不防見見老熟人。”
龍雲雙一怔,不容她拒絕。
那下人就出去了。
片刻後,就聽見嘈雜聲。
當兩個狼狽的人被丟進來,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的時候,龍雲雙眼底不無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