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觀眾們正在退場。
這名可憐的歌手就眼睜睜地看著在自己唱歌的過程中,觀眾們逐漸消失,最後隻剩邊角處零零散散的幾百人。
幾百人不少,但散落在這麼大的場子內,便顯得稀稀拉拉,十分空曠。
這名歌手越唱,身體越抖,整個人都崩潰了。
等唱完後,主持人尷尬地說
“向觀眾們介紹一下自己吧。”
可憐的歌手看看台下,一臉便秘地看著主持人
還有觀眾嗎?
“咳咳,伱就說一下,還得上電視呢,沒觀眾可以剪輯。”主持人拿開話筒,小聲提醒他。
歌手隻好委屈地自我介紹
“我叫程永俊,擅長戲腔,我模仿蘇老師可厲害了。”
兩人尬聊,等采訪完,程永俊終於忍不住,淚奔下場
“嗚嗚嗚,我把觀眾都唱跑了……”
主持人可憐地看著他,而現場的工作人員連忙將剩下的觀眾都請到貴賓席,才勉強讓舞台前方坐滿,顯得沒那麼空曠了。
於是,後麵的歌手們做好心理準備,基本能正常發揮,隻有程永俊成了倒黴蛋。
現場畢竟還有幾百名觀眾,立即拍下來,傳到了網上,立即引起了爭議
蘇哲演唱後,粉絲集體退場
有人誇讚
不愧是蘇哲啊,粉絲為了他,買全場票。
值!他整整唱了十二首,和小型個唱沒區彆,票價還低呢。
但更多人可憐程永俊
太過分了!甘蔗們太不尊重人了,簡直在羞辱程永俊。
聽完蘇哲就走,現場全空了,讓剩下的歌手怎麼想?
仗著紅,就欺負新人!
看到這些批評,現場的觀眾們立即反駁道
我去現場了,蘇哲演唱後,地鐵就快關門了,提前退場是為了回旅館,否則我肯定聽完啊,都花錢買票了為什麼浪費?
對啊,我可以為了蘇哲,在深夜街頭等出租車,高價回去。但為什麼要為了其他歌手這樣?
你們捫心自問,偶像唱完歌了,地鐵馬上關門,你們會不會抓緊退場?
似乎也沒問題。
甘蔗的做法,從理論上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沒想羞辱任何人,隻是想趕地鐵而已。
包括很多路人也覺得他們沒做錯任何事情。
但在另一些人看來,他們的做法也確實傷害到了程永俊。
雙方各執一詞,在網絡上吵得不可開交。
這讓瑪麗蘇都為難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如果粉絲真做錯事情了,他們會立即訓粉;如果有人在黑蘇哲,他們會立即組織反黑。
但這件事吧,訓斥粉絲,粉絲會委屈難道我們不能回家嗎?又沒統一組織退場,隻是因為要回家而已。
反黑吧,又太霸道,越辯解顯得越霸道。
“這可怎麼辦?”嚴喜玲都感到頭疼。
很快,程永俊就發了一個微博,卻並沒有拱火
蘇老師唱完後,還鼓勵我們加油,告訴觀眾們請支持我們,但地鐵馬上關門,觀眾們離場很正常。這說明我的歌聲不如地鐵的吸引力大。
受害者都站出來解釋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看到這個微博,蘇哲感到很感興趣,問嚴喜玲
“嚴姐,忽略立場的話,你覺得誰做錯了?”
嚴喜玲想了想,說道
“粉絲沒錯,他們買票隻是為了你,你唱完了,他們有權力回去,何況麵臨交通問題。”
“但程永俊確實很可憐也很無辜,聽說他都患上舞台恐懼症了,站在台上就發抖。”
站在幾萬人麵前唱歌,心理壓力很大,如果出現了如此重大的事故,出現恐懼、厭惡情緒等十分正常。
“但你更沒錯,完全不知情,隻是單純去唱歌而已。”嚴喜玲覺得在這件事裡,蘇哲甚至比程永俊更加無辜。
“誰都沒錯?”蘇哲問。
“對。”嚴喜玲無奈地說,“但有時候就是這樣,沒人做錯,就有人倒黴。程永俊倒黴,你也倒黴。”
蘇哲沉思片刻,說道
“那就冷處理吧。對了,聯係一下程永俊,如果他願意的話,約他見見麵吧。”
既然對方這麼可憐,態度又這麼友好,他作為圈內大佬,視而不見未免有些跌份。
怎麼也得補償一下,比如送他一首歌?
蘇哲沒有下定決心,決定先見麵再說。
嚴喜玲記下來,又告訴蘇哲一件事
“蘇哲,你又來活兒了,還是綜藝,還是音綜。”
蘇哲直接拒絕
“我不可能去當兩檔音綜的評委,既然答應杜製片了,其他就推了吧。”
嚴喜玲苦笑
“不是評委,是選手。”
蘇哲……
“那更得推啊,哪個節目這麼沒數,讓我當選手?我還能跟誰比,歌神嗎?”
“是的,歌神也是選手。”
嚴喜玲的話讓蘇哲沉默了。
片刻後,他忍不住吐槽
“他這麼缺錢嗎?”
嚴喜玲搖搖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是上麵的想法,讓你參加某個地區的節目,一檔粵語音綜,希望你能在那裡獲得更多粉絲。歌神也得到了同樣的邀請。”
蘇哲恍然……
(恍然的內容被神秘力量刪除了,反正就是去某個說粵語的地區圈粉,從而提高粉絲們的文化認可。)
嚴喜玲小聲說著
“一開始,上麵打算讓文傳協去做,但通過《國寶季》專家組評估,發現他們爛泥扶不上牆,才決定讓你來,還有歌神。蘇哲,我覺得你最好不要拒絕。”
“文化輸出?”蘇哲很感興趣,“不對,‘文化輸出’的侵略性太強了,應該叫‘文化傳播’‘文化大使’。”
“你同意了?”嚴喜玲問。
蘇哲若有所思。
嚴喜玲連忙補充
“對了,你彆有壓力,專門告訴我了,這隻是邀請,不去也不要緊,去了不成功也是可貴的嘗試,彆有心理壓力。”
蘇哲笑了
“不,我沒考慮成敗,隻是在思考粵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