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晚,高拱就在府中召集了禦史趙應龍、都給事中韓楫等人。
張居正聽見高拱這麼說,心中有些發惱卻不好表現出來,高拱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看著。
要說在座這些人,他算是高拱的鐵杆粉絲,要不是高拱的賞識,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位居朝堂。
其實關於河道水量的問題,在工部研究時就有過爭議,一些人覺得建議很好,水量其實應該夠用,元朝之所以沒建,那是因為那時候元朝朝廷腐敗,官府沒錢辦成這事兒。
對大明來說,還有比漕運更重要的事兒嗎?
divcass=”ntentadv”沒有了,除非北麵又打仗,韃子跑到京畿地區來。
高拱這麼說,其實就已經擺明了車馬炮,他已經決定要開鑿新河道,避開黃河。
他這次依舊是默不作聲,隻是在高拱話語落下之時“習慣”性點點頭。
雖然這些彈劾根本傷不到他分毫,可讓人惡心。
此事,不能拖。”
我看這事兒,其實就是勞民傷財,還是不要做為好。”
人言可畏。
最關鍵是連續的彈劾,多多少少也會讓隆慶皇帝對他產生看法,時間長了還真不好說。
自然,這條子就是督促工部儘快確認萊蕪運河一事,高拱不打算繼續在內閣議論,也不想此事久拖不決,他要直接督促工部開始行動。
殷士譫開口就直接否定了高拱的意見,自然讓高拱不悅。
把內閣的一些事兒挑三揀四說了一通,這些門生自然是同仇敵愾。
冷門專業考生少,但是科場錄取率占比是固定的,所以韓楫的打算也就昭然若揭。
高拱不忿的回懟殷士譫,殷士譫自然也是不懼,直接反唇相譏道:“明知不可為,為了狗屁政績就要推動此事,不是勞民傷財又是什麼。
但是到了明朝,一味強調海運不安全,卻沒看到其實走運河依舊有沉船的風險,殊為不智。
“工部商議了給事中李貴和提議在山東地區開鑿一條新水道的奏議,覺得開挖新河把膠河和萊河連通起來是可行的。
朱衡收到內閣條子的時候還是一臉懵,他已經派出主事胡慣去山東實地勘察。
張居正本來想說等工部派出的胡慣勘察回來,看他怎麼說再決定時,高拱就已經開口了。
終於,再次折戟沉沙後,終於在嘉靖四十四年會試上榜,這一年的主考官正是高拱高首輔。
還工部議論可行,據我所知,工部根本就沒有部議.”
韓楫在高拱說完話後,當即就大呼小叫起來。
值得一說的是,也是在這一年,當初魏廣德在看榜時知道的那位“震川先生”,從嘉靖九年中舉,之後連續落榜八次的歸有光終於在這次會試中上榜,成為一名進士,此時他已經六十歲,剛好到了退休年齡。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屆時,勢必還要開鑿引水渠引入周邊大河之水,這豈不是又把新河與黃河聯通?
屆時黃河泛濫之時,怕是黃沙又會淤堵新河道。
殷士譫自以為有了這個消息,所以在高拱表態後,他馬上也提出了反對。
高拱坐在首輔位置上,看著旁邊的張居正和下首的殷士譫,說明此次開會的原因。
而他的沉默,就被殷士譫看成張居正支持高拱的表現,把本該在這個時候聯合起來的兩個人給分開。
而且在元朝考慮此事時,其實已經是元末,因為黃河水患的影響,百姓紛紛揭竿而起。
實際上,在內閣這些變化中,張居正其實是走了一步臭棋。
張居正的情況也和他們類似,他也聽說了工部的爭論,而且也知道朱衡為此已經派人去山東勘察地形,實際上工部並未就此事有部議出來。
韓楫字伯濟,山西蒲州人,嘉靖三十一年舉人,嘉靖四十四年進士。
不過輔臣殷士譫此時卻是皺起眉頭,李貴和的建議他早前也看過奏議,為此還找了工部的人谘詢可行性。
眾人那還不知道恩師的意思,起身行禮告辭出來後,在高府門外,韓楫就和其他幾個人商量了好一會兒,這才各自上轎離開。
如果是魏廣德站在他的角度,很大概率上除了根本性的朝政會堅持己見,和高拱站在一起,對一些不是那麼重要,或者說影響不大的政務,或許他就是調頭支持殷士譫。
特彆是成為舉人後,最初兩次會試铩羽而歸,韓楫為了應試,果斷選擇棄《禮記》學《春秋》,自然就是奔著錄取率去的。
但是因為朱衡並未就此上奏,其實這就是高拱做事不嚴謹,隻知道漕運已經成為朝廷麵臨的頭等大事,現在知道有辦法繞過黃河這個隱患,保證漕運暢通,自然是馬上就要表態支持。
這五個專業有冷有熱,相對來說詩、書、易算熱門,禮、春秋算冷門,冷門專業因為考生少。
想想魏廣德,就在科道安插了歐陽一敬,每每要對人出手就是科道先行彈劾,平日裡還能靠這些人拉關係。
當即讓他們回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如果說一開始殷士譫還沒發覺,可半個月下來他也覺察出不對了。
畢竟做了這麼久的官,高拱當然明白,要讓人滾出朝堂,自己擼袖子上不行,那太莽撞,還是要有心腹之人在都察院和六科辦事才好。
禮記本來就是冷門,但是春秋又更冷。
現在殷士譫在閣議中的發言,大多都是賭氣式的和高拱爭議,打擂台,自然讓他們心生不滿。
不過他對彈劾他的人分析一番後,因為韓楫是山西人的緣故,讓殷士譫誤以為此次出手的是吏部侍郎張四維。
此前朝中曾有言官彈劾張四維之父不廉,當時高拱還找過他,以為是他派人出手。
“張四維,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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