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揮手,對旁邊的親兵說道:“把昨晚那份公文送到巡撫大人處,我軍於今日出堡,前往寬甸各處築城。”
“來人。”
“去,靠近城門那邊再觀察下,明人不會隻有一隊人馬出來,好記住,仔細數清楚有多少人。”
寬甸附近,可不止是王杲部的狩獵場,王兀堂部也時常在此地狩獵。
“在。”
明廷即便知道這些也是毫無辦法,因為軍餉是撥了的,隻是士卒們沒有拿到全部或者說沒有,但是他們也無能為力。
不過此地水草豐美,土地肥沃,對大明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寶地。
王杲忽然想到什麼,有追問起來。
其實到這一刻,他的作戰計劃早已經了然於心。
“應該是去打前哨的,看樣子明人很快就要出來。”
大敗王杲部後,其部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才能恢複丁口,繼續窮追猛打這一部是不行的。
據我們監視的明軍險山堡,就派出去好幾隊夜不收。
而且打掉了城寨,女真人躲到山上,也不好再剿滅了。
現在朝廷九邊,因為隆慶和議的緣故,大多已經沒有什麼大戰的威脅。
顯然,李成梁得判斷出王杲所圖之地,是攻打北線還是南線。
“李成梁在險山堡,那他帶的兵馬應該就是要駐紮在十岔口附近。”
“發本將手令,命孤山堡遊擊裴承祖率兵進駐長奠堡、永奠堡,分派的民夫和工匠隨行,十日後出發。”
王杲嘴裡念叨一句,隨即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副殘忍的笑容。
可是在遼東,那就是一個例外了。
而且,王杲也有統一建州女真,進而統一整個女真三衛的意思,能不互相防備嗎?
李成梁把大明邊牆挪到這裡,也有逼反王兀堂部的打算。
因為軍餉,遼東軍已經鬨過數次,絲毫不比其他明軍差。
到時候,步卒可以依托城廓抵擋女真人的進攻。”
古勒城,王杲此時已經知道得科勒回來報信的消息,第一時間召見了他。
雖然距離太遠不能確認,可看到他周圍環繞的將官,其實多少也能猜出來,即便遠遠望見不過隻有三四分相像,也已經足夠了。
所以,我們要搶先安排人過去開始築城,在王杲率部來攻前,儘可能完成一些城墩的建造。
被人訓斥,阿齊格急忙點頭承認。
李成梁虛眯著眼睛,環視屋裡眾人。
相對來說,對女真人威脅最大的,其實還是寬奠堡,附近的十岔口是王杲多次率部南下的出入之地,附近地勢也不好設置伏兵。
那天,李成梁上了城牆,本來隻是打算看看北麵的情況,好確認出兵時間。
在遼東,要是靠步行,什麼事兒都彆想辦成,所以出入他們都是騎馬的。
在那個方向,有他們隱藏的戰馬。
“那些人應該是遼東軍中的夜不收,我們這邊人沒他們多,怕是不容易成功,還是回去報給滿柱,請滿柱老爺定奪。”
他可不怕反賊太多,在他眼裡這就是功勞,反的女真人越多越好。
好吧,他們知道,那些明軍就是奉命保護他們的。
李成梁發布命令道。
隻是馬匹畢竟不像人那麼聽話,隻能隱藏在離明人城堡稍遠些的位置,這樣馬嘶才不會引起明人的警覺。
可以說,王杲和王兀堂兩部不和,原因也和此地有關係。
若真一把火把這些城寨燒掉,是可以殺死許多女真人,可那又怎麼樣?
攻破城寨殺死的,多是老弱婦孺,他們的首級可不值錢。
寬甸六堡,其中寬奠堡、長奠堡、永奠堡、大奠堡、新奠堡其實就是遼東長城的城廓,融入到長城的防禦體係中,蘇奠堡則位於其後,是李成梁預備做為六堡輜重儲存之地。
至於他現在所在的險山堡,那就不用派人傳令了,一會兒直接安排就好。
得科勒馬上答道。
“如果險山堡這邊出手了,孤山堡那邊也不會落下,應該也有明軍出來活動了。”
隻是他沒想到,好死不死被一個見過他的女真探子給認出來。
李成梁此時就站在險山堡城頭上,看著出城的人潮。
“頭領,明人的莊稼還是很好的,可以儲存起來,至少冬天不會挨餓。”
當孤山堡向北的城門緩緩打開,明軍列隊走出城門後,那些征召的民夫也紛紛架著馬車,推著獨輪車和挑著扁擔跟在大軍之後出城,向著北方前行。
把事兒查清楚了,實在有辱斯文,乾脆就裝看不見,糊弄的過去就行了。
“是的,阿齊格是見過李成梁的,他說有次城頭上出現許多人,其中中間那個,就有點像。
不過不怕,這次明人可沒有城牆護著,我們隻要衝殺進去,他們就會四散而逃。”
此次明軍駐地前移,李成梁和張學顏也是早有商議的,孤山堡守備移駐長奠堡,險山堡守備則進駐寬甸堡,其餘各堡也皆是從兩地挑選,隨軍遷移的還有這些士卒的家庭,也就是軍戶。
李成梁聽了於誌文的話,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頭對旁邊一個將領說道:“熊朝臣,你覺得有必要嗎?”
阿齊格又開口說道。
畢竟,兩部經常因為狩獵發生小衝突,這樣的情況下,關係能好才怪了。
得科勒抱拳小聲說道,隨即就轉身往後方跑去。
首領又吩咐一句,就讓阿齊格離開了。
“嘿嘿.要不是阿齊格發現,或許我這次還真會再走十岔口過去。
不過修建寬甸六堡,李成梁其實還有彆的心思,那就是讓棟鄂部王兀堂感到難受。
divcass=”ntentadv”雖然王兀堂部一直對大明朝廷還算忠心,可是李成梁並不需要順民。
文官,就算這裡是邊疆,也還是惹不起。
“末將不知,聽總兵大人的吩咐。”
利用民夫、工匠,還有護衛的步卒吸引王杲部的圍攻,他親率遼東鐵騎偷襲王杲本部。
黃河上遊急報,大片冰淩開始碎裂,隨河水漂向下遊,可能形成淩汛,急報同時也發往徐州,要漕船暫時不要進入黃河段。
“今年淩汛較往年提前半月,且冰塊偏大,有些麻煩了。”
張居正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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