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內好像有野獸在咆哮,他就像是非洲草原上追殺獵物的雄獅,隻想狠狠的咬住獵物的脖子,吸乾淨她脖子裡的鮮血,澆熄他血液中的狂躁。
“嗚嗚嗚……”
霍時宴哪裡是在吻她,完全是如野獸一般在撕咬她的唇,寧思甜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霍時宴就算再生氣,也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
女孩的哭聲細細碎碎的傳入了想要咬破她脖子的霍時宴,他的動作停頓了幾秒。
他的餘光掃視到寧思甜的嘴唇被他咬破了,她秀美的脖子上留下了屬於他深深的牙印。
看著霍時宴迷茫痛苦的模樣,寧思甜顧不上唇上的疼痛,下意識的就要抽出銀針。
霍時宴的狀況告訴她,他不是發瘋,是因為病情再度發作了。
她以為她給他研製的藥浴起作用,能克製他身體內的毒素,所以她就放鬆了。
現在看到他發病後甚至加重了病情的樣子,她開始擔心。
或許是她剛才的話刺激到了霍時宴。
她作為醫生,很清楚霍時宴的病情並未痊愈,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波動都能讓他再度發狂。
是她的錯,明知道這件事是霍時宴無法控製的,他已經將傷害降到最低,她卻要逼著他做決定。
寧思甜的心中很是內疚。
眼下她能彌補的就是暫時壓製他體內的病毒。
她捏緊細針就要插入他耳後的穴道。
然而這次發病的霍時宴特彆不配合,人也變得非常敏感。
他暴戾的抓住她的手腕,麵色猙獰的盯著她手裡的銀針。
“你想暗算我?”
寧思甜連忙著急的解釋。
“不是,我想給你治病,你乖乖的配合我,睡一覺就好了。”
寧思甜放低語氣,哄著他。
霍時宴快速從她手裡搶過銀針扔到了地上,他嗜血的低吼。
“你騙我,你不是要治我,而是要毒死我,毒死我了,你就好離開我!”
霍時宴將她用力的往門外推,“我不想看到你,你滾。”
“霍時宴,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不要趕我走。”
寧思甜明白,霍時宴絕對不能再受刺激,況且他這個人極其要臉麵,每次發病是他最脆弱,最醜陋的時刻。
換位思考,如果生病的人是她,她也不願意被霍時宴看見,同情憐憫她。
霍時宴打開大門,要將她推出去,寧思甜抵死不走,拉住門鎖。
“霍時宴,不要趕我走,我可以幫你的,你相信我。”
如果放任他一個人在裡麵痛苦發病,她不敢想象後果有多麼的嚴重。
霍時宴感覺到那種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的手指握成了拳頭,骨節泛白,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寧思甜的身影漸漸在眼前模糊,她嘴裡說的話他似乎也聽不進去了。
寧思甜看到霍時宴胸膛劇烈起伏,雙眸開始渙散,身體也有些站立不穩,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陰鬱的霧霾中。
寧思甜趁著他晃神的功夫,再次拿出銀針快速刺入了他的掌心。
由於他防備意識強烈,他們都站著,他那麼高大,她的身高隻能仰視他,耳後根她壓根紮不著。
感受到手心疼痛的霍時宴睜大了眼睛,這一刻他赤紅的雙眸狠狠的盯著她,就像她是他眼中的獵物。
寧思甜頂住頭頂發麻的恐怖,“霍時宴,你好點了沒有?”
“好,好的狠,你居然暗算我。”
霍時宴陰鬱暴戾的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到床上,重重的扔了下去。
寧思甜隻覺得她的腰都要摔斷了,緊接著,被獸性控製住的霍時宴跳上床,朝著她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寧思甜將隱藏在手心裡的銀針插入了他的耳後根,霍時宴眼中的猩紅漸漸的清明了起來。
不久後,他的身體軟了下來,倒在了寧思甜的身上沒有再對她進行襲擊行為。
寧思甜總算鬆口氣,她的頭發,臉上,身上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的一顆心總算平靜了下來。
她輕輕的將壓住自己的霍時宴推開,從他身下爬起來。
她下床後,注意到臉色蒼白的霍時宴此時安然的睡著了,他沒有了之前的暴戾恐怖。
寧思甜怕他著涼,給他蓋上被褥,自己則精疲力儘的去了浴室。
鏡子中的自己嘴唇上明顯有血跡,連帶脖頸上也有牙印。
還好,他下嘴不重,她出手的也算及時。
除了嘴上有著微微痛感外,一切還好。
寧思甜守在霍時宴的身邊到了將近淩晨,見他一切如常,她才放下心來。
霍時宴的病情刻不容緩,看來她要抓緊時間找到曼陀羅的克星。
她決定親自去種植野生曼陀羅花的懸崖峭壁旁尋找。
在她去山中的時間,為了避免霍時宴發病,她還是要去研究室多準備一些緩解的藥物克製。
寧思甜收拾好行李後,用圍巾包裹住自己的脖子,剛推著行李下樓,就被晨練歸來的霍老夫人看見。
她緊張的一把抓住寧思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