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隻被圈養的牲畜。
不,在他們眼中,包括小女孩在內的這些備用身體。
divcass=”ntentadv”可能連牲畜都不如。
……
荒州,府城內。
歸道府深處,一間隱蔽的房間內,陳天華在一張金色的香火鏡之前,微微躬身,臉色陰沉道:
“太虛真人,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了。”
有些碎裂的香火鏡中,映照出一個古樸簡陋的小院,裡麵盤坐著一位道人。
那是一個身形瘦弱,麵皮乾澀、頭發花白的老者,兩耳垂大,雙手藏於袖口。
他名太虛子,也是歸順大禹仙朝的道人。
此人閒雲野鶴慣了,從不主動結交其他道人,但其修為,卻頗為高深,達到了歸虛境九重,受到很多道人的尊敬。
相傳幾千年前,此人本是個行商巨富,臨近晚年,才對生死越發恐懼,便散儘家財,走遍仙山靈地,想要求道長生。
奈何,他身體已老,資質平平,根本沒有人,會傳他修行之法。
而在求道路上,高人沒碰上幾個,妖魔鬼怪,倒是碰到了一堆,被他雇傭的武者隨從,都因此死了不少。
後來某一天,不知怎的,他在一座荒廢的洞府內,一朝頓悟,自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一步一步,修行至今。
“唉!”
此時,聽到陳天華的稟報,太虛真人深深地歎了口氣,似乎並不意外。
“太虛真人?”
聽到歎氣聲,陳天華心中詫異。
有人要謀取他們身上的神職,你不應該怒火中燒,殺心大起嗎?
這歎氣是幾個意思?
“自從幽冥尊主消失,州府大人也不管不顧之後,這一天遲早會來,即便不是歸塵教,也有往生院,不是往生院,也會有其他人、鬼、妖……”
太虛真人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你說得這些,我已經記下了。”
就這樣?
看著鏡子裡站起身子,準備離去的瘦弱身影,陳天華有些按耐不住了:
“太虛前輩!難道要置之不理嗎?”
他心中無法理解,仙朝神職,對於他們這些道人來說,何等重要?
有人要掠奪他們的神職,這老頭怎麼還能如此淡定?
難道,他早就知曉了?
“不然,又能如何?”
太虛真人,回頭看了他一眼:
“幽冥尊主不在了,白幽、黑冥兩位尊者,也指望不上,我等若是現在出手,付出一些代價,也能滅了那歸塵教的分教。”
“可,然後呢?”
陳天華麵色一滯。
“羽化大能的怒火,誰來平息?”
太虛真人,緩緩搖頭道:
“那位歸塵教主,如今身為大禹香火殿的司主之一,掌管大權,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即便是同境羽化,他也斬殺過多尊,我等與其碰上,就是以卵擊石。”
“你若執意出手,我不會阻攔,但出手的下場,你應該明白。”
陳天華沉默片刻,接著再度開口:
“既如此,那我等的出路何在?”
“歸塵教越來越強,我等瓜分的香火,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與等死何異?”
他聲音沙啞,眼中帶有一些迷茫。
“會有轉機的。”
太虛真人背著手,緩緩踱步,走出了香火鏡的映照範圍。
“我們如今能做的,也隻有等了……”
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直到與畫麵一起,消失在了香火鏡中。
等?要等多久?
陳天華站立良久,隨後長長歎息:
“你等得了,我卻等不了……”
他的大限,最多也就幾十年了。
而那太虛真人,身為歸虛境強者,哪怕沒了神職,也能再活個幾千年。
他能等,陳天華卻是等不了。
嘩!
他拂袖散去香火鏡,踏步走出大門,喚來一眾小鬼:
“爾等聽令!速速將本真人的邀請貼,送往各座大城、小城,郡縣,道觀,靈地……請諸位同道前來!”
“就說,本真人要宴請他們,有大事協商,事關生死!”
“啊?”
一眾小鬼,麵麵相覷。
真人之間的宴會,十分尋常。
可這一口氣,將荒州境內的所有真人,全部邀請過來,這誰頂得住?
此事,州府內的那些個命官,又怎麼可能會答應?
“還不快去!”
陳天華臉色一冷,一聲爆喝傳出,嚇得一群小鬼,膽戰心驚,慌忙離去。
隻有一個老鬼,頭皮發麻的低聲詢問道:
“大人!您這是要造反嗎?”
“滾!!”
陳天華沒好氣的一腳蹬開這老鬼,“給我去天靈山,邀請歸海真人!”
“哎呦!”
那老鬼被踹翻出去十幾丈,慘叫著退走。
偌大的歸道府內,瞬間空空蕩蕩。
“唉!”
陳天華重重歎息,眉頭緊鎖。
一旦失去神職,若無蘇白相助,他隻能等死。
隻要能活,哪怕將整個荒州境內的所有道人,全部聚集起來。
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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