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偏僻的莊園中。
嘶啦!
一份書籍被撕裂的聲音驟然響起,在濃陰密布的莊園裡顯得尤為尖銳,連那些草叢裡冒出頭聽不見空氣傳聲的蛇類也都嚇得四處逃竄。
但金發的小女孩卻並不害怕。
她隻是很疑惑:“爸爸,為什麼要把雜誌撕開?”
“後麵不適合你看,一個肮臟的泥巴種發出的胡言亂語,沒必要汙濁咱們的眼睛。”說話的中年男人同樣身子單薄,他將撕下來的部分團成團,丟到廢紙筐中,接著擺擺手,“去看書吧,爸爸要處理事情了。”
“注意身體,爸爸。”
金發女孩看了看落到桌子上的鳴角鴞,又看了看廢紙筐,拿著《今日變形術》雜誌緩緩離開。
女兒走後。
中年男人呼吸急促了些:“利維婭,那個泥巴種是什麼反應?”
鳴角鴞把頭扭開。
似乎沒聽懂男人的話。
“哈哈,看樣子很憤怒,他是不是對你動手了?彆生氣,利維婭,我們要保持涵養。”男人隻能自顧自地猜測,然後從囊包中取出回信,“用我用過的信紙?他難道連一張羊皮紙的錢都掏不起?”
他讀起來。
先是愉悅又皺眉:“真是沒有修養的品種,以為用帶著性色彩的辱罵就能讓我動——”
戛然而止。
他臉上的愉悅逐漸退去。
眉頭卻越皺越深。
連帶著拿信的手都顫抖起來,並且越來越劇烈:“玷汙?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胡說……混蛋!這個泥巴種!”
“不可能!”
“假的!”
“他一定是想要動搖我的心態!哼!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低賤的玩意兒確實做到了……”
嘶啦!
他將這封信撕成兩半,用力地丟向廢紙筐。
然而信件隻是在半空中飄了一圈。
就重新飄回辦公桌上。
而且……
一半是男人寫的那麵朝上,一半是對方寫的那麵朝上。
——玷汙!
就這麼一瞬間,男人仿佛意識到了,自己所認為的泥巴種並非因為窮困才在自己的信紙背麵寫信,而是要想自己傳達一個信號。
——玷汙!
泥巴種的東西混進了純血種內!
“回憶一下你與其他純血家族的不同:可能是發色,可能是長相,可能是智商,可能是口音,也可能是血脈或者擅長的魔法……”
咕咚!
男人臉色越發蒼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咳嗽著大叫:“皮西,皮西,快!把家譜拿出來,快一點……”
辦公室外。
金發女孩看了看父親消失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上早已看完的這一半雜誌,心虛地笑了一下後,悄悄走向廢紙簍。
“噓,利維婭,不要告訴爸爸哦……”
……
林戈再次收到那封惡毒信件主人的回信時。
距離聖誕節隻有兩天了。
這期間林戈忙了很多事:繼續擴大儲物戒指容積,繼續練習高等魔咒,繼續和筆友們增進感情,培育打人柳和魔鬼網,熬製了不少增智劑,以及徹底寫完《鄧布利多愛上我》上半部。
——他都快把惡毒信件的事給忘掉了。
結果這主人又回信了。
不過這次。
信主人的語氣比上次簡直和善了不止一倍。
雖然依舊稱呼自己是泥巴種。
但已經不在用“肮臟低賤”之類的前綴了——林戈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心態變化,就是那種明明不相信但心裡又犯嘀咕,什麼被玷汙?胡話!但萬一呢?反正還是不要再罵了……
總之。
信主人嚴重駁斥了林戈的不雅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