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一族如此廢物嗎?”冰翎天不屑一笑。
“我們到底小看了她。”尋無淚沒有失望,反而愈發的狂熱。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永遠不會這麼簡單的倒下。
“鱷鯊骨灰,當真有用?”冰翎天問:“千方百計求夜青天一死,能影響夜輕歌?”
尋無淚輕聲道:“夜輕歌是重情重義之人,母親走了,爺爺死了,她定會萬分痛苦。”
“痛苦絕望又如何?”冰翎天冷嗤,唇角那淡淡的弧度裡蘊藏著不屑和輕蔑。
“你說,若夜輕歌與九辭得知鱷鯊骨灰是被魔族下,該當如何?九辭隻要犯錯,九界不饒她。夜輕歌若對魔族動手,豈不是自找死路?”尋無淚陰冷的道。
“無趣……”冰翎天不屑一顧,轉頭便走。
尋無淚坐在輪椅上,低頭俯瞰著院落的場景,陰鬱森寒的一笑。
夜青天必死無疑。
若夜輕歌最後再得知姬月已死,定會徹底崩潰。
如此一來,修煉之路便到此為止了。
修煉之人,最怕心結。
正在尋無淚身影逐漸地消失時,輕歌一瘸一拐走至門前,打開了緊閉的雙門。
“爺爺,好了……”她似拈花一笑。
不過三個晝夜而已。
怎麼可能!
尋無淚瞪大雙眸,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消失離開這裡,再也聽不到他想知的一切。
院內的人麵麵相覷,尤其是淩天大皇子,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他親自看了夜青天的身體狀況,百死無生,便是先祖再世都不一定能救活著。
這三個晝夜裡,這個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的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爺爺好了?”九辭問。
輕歌微笑點頭。
沒人發現輕歌的不對勁,全都衝進了屋內。
夜青天雖然還在昏睡,但身體氣色給人的感覺與之前完全的不相同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夜爺爺。”淩天大皇子擠上前,九辭確有不滿,想到大皇子是個醫師便後退數步。
淩天大皇子認真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夜青天的身體情況後,雙眼大亮:“夜爺爺身體健朗,就是消瘦了些,隻要補養補養就能好起來。等等……夜爺爺的情況非常之好,再活個幾十年完全沒有問題。”
聽完,屋內人再度震撼。
三個晝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個垂死的老人,再有幾十年的活頭?
淩天再度檢查夜青天的身體,與眾人一樣,他很是震驚。
突然,淩天大皇子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的光驟然暗淡。
夜青天緩緩睜開雙眼,所有人都圍了上來,祖爺等人更是含著熱淚。
淩天大皇子被擠了出去,他看了眼眾人,隨後走出屋門,看見輕歌獨自一人坐在桌前飲酒。
“大師姐?”淩天大皇子有些拘束和小心翼翼。
“喝一口?”輕歌搖了搖酒壺,是爺爺釀的梅子酒。
“我……可以嗎?”淩天大皇子不自信地問。
輕歌大笑:“自是可以,來,坐下喝。”
輕歌從空間寶物中取出一壺梅子酒果斷地丟給了淩天大皇子。
淩天大皇子再次回頭看了看熱鬨的屋內,又看向落寞的輕歌:“大師姐,我曾得過一本《古醫大典》,裡麵記載了渡壽元救命之法,我本以為,那是傳說中的存在……大師姐,弟子想問一句,過去的三個晝夜裡,師姐遞了多少壽元?”
輕歌仰頭一壺酒,低頭梅子香。
聞言,輕歌淡漠脫俗的笑了笑:“不多,恰好七十九年。”
她開心啊,爺爺活了。
她難過啊,一年時間,如何去往長生?
淩天大皇子拿著酒壺的手猛地一顫,“師姐,你瘋了?”
如此說來,師姐隻剩下不到一年的壽元了。
輕歌挑眉,“何為瘋?今朝酒來今朝瘋……”
輕歌驀地起身,將剩下的梅子酒儘數飲去,“世人皆庸,恥我出身,罵我狠毒,笑我卑微,那又如何?我始終是他們仰望的存在,唯有螻蟻,唯有井中蛙,才會恥我笑我罵我欺我……”
“可是……隻有一年了啊……”淩天大皇子傷心難過。
“一年又如何?我能用六年時間把低等大陸升華至高等,我能用一年,創造出更多的壽元。”輕歌回頭一笑,眉間是自信的光彩。
那一眼,叫淩天大皇子淪陷了。
他知,不是男女之情的愛慕青睞,而是對一個由內至外強者的敬佩崇拜。
過去的三個晝夜,丟失七十九年,真的值得嗎?
不,她心甘情願。
輕歌淺笑,丟下酒壺,頂著明月,走進屋內。
輕歌站在門旁,眯起眼睛咧開嘴笑:“爺爺,你醒了……”
淩天大皇子呼吸急促,雙眼大亮。
他的煉藥一道,隱隱之間,似有種莫名其妙升華的感覺。
見識過強者的靈魂心法,才能悟出自己的修煉之道。
若得高人指點,假以時日,扶搖直上九萬裡,青雲儘在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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