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了幾滴紅梅似得血跡。
輕歌望了望暈染在積雪裡的血,將沐卿雪攔腰抱起,一路走回營地。
“這是怎麼了?”柳煙兒驚訝地問,在輕歌往前走的時候掀起了簾子。
輕歌放下沐卿雪,先給沐卿雪喂了幾粒丹藥,再對症下藥,從空間寶物裡尋了一些珍稀藥材,讓小九熬成藥湯端來。
沐卿雪喝完藥湯身子暖和了不少,服用丹藥後小腹也不再絞痛。
“卿雪啊。”營帳外,竟是靈虛匠師的聲音。
柳煙兒迅步進來,壓低聲音:“上官睿帶著靈虛匠師和沐如歌要人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輕歌說罷,坐在了椅上。
沐卿雪拽著軟被往床榻地角落裡縮了縮,她突然看向輕歌,在床榻上磕頭:“夜公子,求求你,殺了我吧。”
受到過太多惡毒的威脅。
她不敢死。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輕歌道。
多少人在遭遇苦難經受挫折的時候想要一死了之,真正敢死的又有幾個。
說話時,靈虛匠師三人已經衝了進來,麵對輕歌,他們也不敢無禮。
“夜公子,卿雪是我的徒兒,給你添不少麻煩了吧,我現在就把她帶回去。”靈虛匠師走向床榻:“卿雪啊,為師知道你受委屈了,你跟為師回去吧,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
沐如歌冷嗤:“廢物。”
上官睿道:“沐卿雪,你還要逃到及時?你都是要嫁做人婦的女子了,在夜公子房內待著像話嗎?”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逼得沐卿雪無路可退。
她的脊背抵著最邊沿的地方,整個人如同受傷的小獸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警惕地看著他們。
“諸位,來都來了,不喝一杯?”輕歌斟滿三杯熱茶。
三人不敢忤逆輕歌,隻好坐下,眼神卻一直看向沐卿雪那裡。
上官睿把茶喝完,道:“夜公子,卿雪是我兒媳,她身子一向不好,方才勞煩夜公子了,我現在就把卿雪接回去好好調養身子。”
上官睿才將臀部從椅上抬起,輕歌幽幽的話語叫上官睿兩股發寒:“本公子讓你起來了嗎?”
臀部抬到一半,上官睿竟堪堪壓了回去,重新坐在椅上捧杯喝茶。
“聽話的狗才惹人愛,甚好,甚好……”輕歌的話差點兒把上官睿給氣死,可麵對輕歌時,連個屁都不敢放。
也不知從誰那裡傳出來的,說無極之地的夜無痕公子就是幽族的妖殿下,上官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放肆,縱然被罵幾句也隻能算倒黴,點頭哈腰麵上堆滿了笑。
夜無痕的性子甚為古怪,走下的三人,就連沐如歌都不敢隨便亂動。
三人喝茶,輕歌倒茶。
上官睿一連喝了十來杯,憋不住了,訕訕地問:“夜公子,這茶也快喝完了,我是不是能把人帶回去了?”
“本公子的茶不好喝?”輕歌問道。
“夜公子的茶自是人間極品,能飲上一杯都是我的榮幸,不知夜公子如何烹茶。”上官睿索性留下來巴結輕歌。
“算你聰明,這是本公子新研製出的烹茶方法,這茶葉不知是哪支隊伍喝完不要的,我特地命人撿來,據說,這樣的茶葉非常之香。至於泡茶的水,則用了翅馬古車的尿液……”輕歌把話說到這裡,靈虛匠師默默把嘴裡的茶水吐回了杯中。
適才他還在想,為何夜公子一杯茶都不喝……
上官睿胸口顫抖了幾下,一口氣把喝下的茶水全都吐了出來。
“上官家主,這營帳是貴重之物,你既然弄臟了,那得照價賠償。”輕歌道。
上官睿瞪眼:“什……什麼價格……?”
“一百萬。”
聽到這三個字,上官睿重重地鬆了口氣。一百萬金幣還好,不算多。
“元石。”
當輕歌把後兩個說出來,上官睿瞠目結舌,差點兒昏了過去,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怎麼不一次性把話說完?
“上官家主看起來臉色很差,難道是顯少嗎?不如給你提提價,一百萬元石的確配不上上官家主的身份,那就三百萬元石吧。”
上官睿恨不得被人敲昏帶走,他從來沒見過像輕歌這樣軟硬不吃,極度難纏的人。
不,不是人,是奸商。
上官睿早就見識到了輕歌的奸商的本質,未曾想到的是,堂堂幽族妖殿竟然會愛財如命!
有了皇甫齊的前車之鑒,上官睿還真不敢反駁,生怕蹭蹭蹭又漲了價,“夜公子放心,稍後我便派人取來三百萬元石,不過我沒有元石,支付給公子的可能會是同等價值的金幣。”
輕歌為皇甫齊斟了一杯茶:“上官家主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渴了,喝杯茶潤潤口吧。”
上官睿:“……”這夜公子是在故意羞辱他吧?肯定是故意的!
蜷縮在角落裡的沐卿雪看著吃癟的上官睿,就仿佛壓在胸腔的一塊巨石被搬走,她終於能好好喘個氣了,還有著極致的快感!
痛快!
“上官家主是在嫌棄本公子烹的茶嗎?”輕歌眯起眼眸,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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