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她心虛個什麼勁兒?
“果然如此。”蕭鳳仙壓在心底的那股火氣又竄了上來,“她叫你做,你就要做嗎?她叫你去死,你死不死?”
魏紫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是氣自己太過乖順聽話,被蕭杜鵑欺負嗎?
她好聲好氣道:“不過就是一件衣裳,我沒有累著自己,隨手就做完了,二弟不必心疼我。”
蕭鳳仙險些笑出聲來。
他這寡嫂真可憐,好話歹話都聽不明白。
他酸溜溜道:“嫂嫂真厲害呀,除了我,還給彆人做衣裳。”
魏紫終於聽出一點不對勁,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我給彆人做衣裳,你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
“沒有蕭杜鵑送來的布料,你的衣裳也做不成。你又沒吃虧,你鬨個什麼勁兒?”
“我沒鬨。”
“你——”魏紫詞窮。
她扭頭盯著廊外的蔥鬱藤蘿,過了半晌,認真地解釋道:“我出不了門,我答應幫蕭杜鵑做衣裳,作為交換,她才肯帶我來雲深寺。”
蕭鳳仙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然而一想到這小寡婦也會為了彆的男人,在深夜裡挑燈拿針,一針一線繡製衣裳,記住彆的男人的身量尺寸,為彆的男人費心思,他的心裡就仍舊不大痛快。
他學著魏紫的語氣,陰陽怪氣:“哦我出不了門,我答應幫蕭杜鵑做衣裳,作為交換,她才肯帶我來雲深寺……”
魏紫的臉皮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櫻桃滴出的汁。
她跺了跺繡花鞋:“二弟,你瘋了是不是?!”
蕭鳳仙繼續酸溜溜地陰陽怪氣:“我對夫君一片癡心,就算他死了化成厲鬼,我心裡也仍然——”
“蕭鳳仙!”
魏紫徹底惱了,捏起小拳頭去捶蕭鳳仙的胸口。
她的拳頭軟綿綿的,捶在胸口上一點兒也不疼,反倒蕭鳳仙的胸膛硬邦邦的,硌的魏紫手生疼。
她使勁兒捶了幾下,蕭鳳仙忍著笑握住她的手:“嫂嫂彆打了。”
少女常年做家務活兒,一雙手絕對算不上嬌嫩。
骨節和手背上,甚至還殘留著細微疤痕。
然而蕭鳳仙握在掌心,不僅不覺得粗糙,反而心生憐惜。
她的手又小又軟,本該像其他小姐那樣嬌養,整日隻需要彈彈琴寫寫字,可他嫂嫂的命不好,自幼就被拐子賣掉,為彆人家當牛做馬。
他悄然握緊她的手。
隻想憐憫,不想鬆開。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