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的淩霄還不如蕭鳳仙嗎?!
他又暗暗安慰自己,人家沈侍郎也未必是真心給那小畜生說親,興許人家隻是一時興起,又或者隻是客套話,而他的淩霄可是實打實當了昌平侯府的贅婿,這不比嘴上畫餅來的強?
他想著,心情好了不少:“犬子頑劣,又沒有功名在身,哪裡配得上您的掌上明珠?隨便配個村婦,也就足夠了。沈大人可彆折煞他!”
他這麼說,沈春秋隻得暫時作罷。
不怪蕭貴拒絕,也是他太急。
畢竟,給蕭鳳仙撐腰的人可是花廠督,蕭鳳仙將來想進入上京城權力中心易如反掌,他一個無權無勢又守孝三年的侍郎,想把自家的庶女許給蕭鳳仙,人家還真不一定瞧得上。
他笑道:“改日有時間,還請蕭老兄去我府上做客。”
蕭貴受寵若驚,暗道沈侍郎這麼給蕭鳳仙體麵,說不定是看在了他這個當老子的麵子上,可見他在山陰縣,還是有些分量的。
他連忙道:“一定,一定!”
雙方又客套了一番,沈春秋才告辭離去。
滿院的親戚朋友鬨了個沒臉,不好意思繼續留在蕭家蹭吃蹭喝,紛紛告辭。
陳紫荊盯著蕭鳳仙的目光充滿忌憚。
旁人沒看出來,他可是看的真真兒的,昨天在雲深寺沈春秋還辱罵蕭鳳仙,可是今天對他的態度近乎諂媚,其中定然有什麼緣故。
他溫和道:“鳳仙兄弟,改日去我府上坐坐。我和你兄長是一樣的,既然他不在了,那麼我願意替他教導伱讀書。”
蕭鳳仙不客氣地笑出了聲兒:“喲,雲深寺那麼簡單的策論你都答不上來,怎麼好意思說教我讀書這種話的?到底誰教誰啊?”
陳紫荊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死死握緊折扇,才勉強維持住君子風度。
他隻得轉向魏紫:“魏姑娘,我給你的棒瘡藥,你記得早晚各塗一次,尋常棍棒打傷、淤傷、摔傷,三兩日就能痊愈。”
“多謝。”魏紫屈膝福了一禮。
陳紫荊這才黑著臉離開蕭家。
蕭鳳仙抱起兩匹玉石色的綢緞和陳縣令的題字。
他正要和魏紫回東南角偏院,蕭貴重重咳嗽一聲。
他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撫著胡須訓斥道:“沈大人這次不跟你們計較,是因為他大人有大度。也是因為咱們家的祖墳位置好,保佑了全家人平平安安。你倆以後再敢得罪那些官大人,休怪我把你倆攆出去!”
他頓了頓,又告誡蕭鳳仙道:“還有你這孽畜,沈大人說要給你保媒說親,人家隻是看在我的麵子上,跟你客套客套,你彆真以為人家把你當回事兒了。這麼大的人了,彆好話賴話聽不出來。”
蕭鳳仙:“哦。”
他態度敷衍,徑直帶著魏紫走了,把蕭貴又氣個半死。
另一邊,邢氏和蕭杜鵑還在撫摸那些綾羅綢緞。
劉婆子瞟了眼魏紫纖細嫋娜的背影,不甘心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她湊到邢氏跟前,渾濁老眼滴溜溜地轉,小聲道:“老夫人,那腳銬就這麼取下來了?老奴瞧著,她年紀輕輕就守寡,咱們豈能對她太好?說不定,大公子就是被她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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