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就是講究,不過是沾了點兒血漬,用雪團一揉就沒了,她偏要拿手帕擦拭。
魏紫一手托著他的手,一手按著手帕,一點點擦拭去那些血漬。
她垂著睫羽,輕聲細語:“我知道你不怕,隻是你初入朝堂,還是少得罪些人才好。他有父親倚仗,你又沒有父親護著,孤家寡人的,總是可憐。”
蕭鳳仙低頭看她。
她總是心疼他。
明明自己也沒有多少人護著,卻還要分出心來心疼他。
隔著薄薄的手帕,他清楚地感受到少女指腹的柔軟和溫度。
令他情不自禁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在這樣的冬夜裡緊緊握住她的手,永遠也不要鬆開。
“擦乾淨了。”
魏紫柔聲,給蕭鳳仙看他自己的那隻手。
蕭鳳仙懶得看,隻抬起少女的小臉。
對上魏紫無措乾淨的目光,他撇唇一笑:“什麼叫孤家寡人?我不是還有你嗎?你親口承認喜歡我,既然承認了,就不能更改。魏紫,你這輩子隻能喜歡我一個人,若有朝一日你不喜歡我了,我可不知自己會乾出什麼事來。”
魏紫收起手帕,認真地想了片刻,矜持道:“我也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子,偏偏還是最不能喜歡的那個。我沒有經驗,我也不知男女之間的喜歡是否會忽然消失。二弟,若將來我變心了,我肯定會告訴你的。”
她回答的這麼謹慎認真,令蕭鳳仙生惱。
這般好的夜景,她偏偏如此掃興。
便是騙一騙他,說她會一輩子喜歡他,又能如何呢?
長了這麼漂亮的一張櫻桃小嘴,偏是不會講好聽的情話。
他咬牙,霸道地揪了揪魏紫的臉蛋:“不許你喜歡彆的男子,不許你看他們的腹肌,不許你跟他們說話!”
他好像生病了。
他見不得魏紫親近彆的男人,但凡說句話,他都要疑心她是不是喜歡對方。
他自知這種心理是扭曲病態的,他一直在努力按捺住胸腔裡的暴戾,可他也不知他能忍到幾時,他迫不及待地想娶魏紫,想把她藏進自己的深宅,讓她再也見不到彆的男人,讓她的眼裡心裡隻有他一個人。
他甚至陰暗地想效仿昔年的邢氏,給魏紫戴上腳銬,讓她再也不能離開他。
可他很清楚,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是會傷害到她的……
蕭鳳仙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緊緊扣住魏紫的手:“嫂嫂是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
他是孤家寡人,他知道。
可隻要嫂嫂還在,他就不是孤軍奮戰。
他想從千百句反複的求證裡,尋求到永遠不會被拋棄的安全感。
魏紫被他捏的生疼,隻得抬手輕撫他陰鷙的眉眼,期冀能夠平息他心底的戾氣與不安,柔聲道:“我保證,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從不敢忘卻陵州城山陰縣,他們兩人相依為命的那些年。
樓閣裡。
蕭鳳仙把魏紫送上來的時候,魏翎怒氣騰騰地坐在桌邊,薛子瑜趴在旁邊的方桌上,正捏著手帕哭得厲害,魏緋扇和薛夫人在一旁安慰,俱都紅了眼圈。
瞧見魏紫進來,魏緋扇連忙道:“虧我以為姐姐是個通透高尚的人,沒想到背地裡也敢告人黑狀!娘親分明是為了你好,你卻轉頭去爹爹麵前出賣她、誹謗她,你安的是什麼心?!”
“我不活了我!”薛子瑜捂著手帕嚎啕大哭,“我為了長女費儘心思,倒頭來卻沒落得一句好,女兒怨恨我,夫君責罵我,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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