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古玩店的人大多數都有這種臭毛病,以貌取人,這種人就是所謂的沒有眼力勁。
李墨被店員忽視倒也沒生氣,他是過來淘寶的,沒人注意更好。
“剃頭,托裡專家什麼時候到?”
“他昨天臨時有急事需要處理,今天估計要到下午晚點才會趕到固原,我們明天便可以去六盤山。”
李墨今天先來逛古玩街也是因為托裡沒跟著他們一起過來,所以要等等他。
這家古董店裡陳列的物品種類比較多,感覺就像個雜貨鋪,他最敢興趣的還是瓷器。瓷器這樣的一旦淘到真品古董,那起步都是幾十萬起。
如果遇到稀有的,那價格更是超出天花板,像唐晚期的秘色瓷,宋五大官窯瓷器,元青花,明釉裡紅,康雍乾三朝頂級瓷器等等。
但是這樣的瓷器已經很難在古董店看到了,就算有那也被老板嚴密收藏起來當做鎮店之寶或者傳家之寶。
博古架上展示出來的有三件是高仿品,五件臆造品,剩餘的都是用潑硫酸手法強行做舊的,這些玩意擺出來也不知道想要糊弄誰。
顧淺淺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一邊,這店裡有什麼寶貝肯定逃不過李墨的雙眼,她可不敢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李墨看遍整個店鋪,沒有一件能夠拿的出手的,偏偏還有幾個客人在和店員討價還價,看他們那個勁頭,大概率是認為自己要撿漏了。
“老板,後麵倉庫裡的東西都被我給收拾出來了,您看它們要怎麼處理?”
在李墨要走的時候,另有一個店員搬著一個箱子從後門走出來。那箱子裡放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他把箱子放到地上時,還激起一陣塵土。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扇扇風說道:“先搬出去把灰塵擦乾淨,快點。”
“好的老板。”
男店員連忙搬起箱子朝外麵走去,生怕遲一秒老板生氣扣他工資。
李墨出於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的想法,異瞳一掃,臉上頓時微微動容。在那個箱子裡居然有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在明朝之前。
“等下。”
李墨喊住了那個男店員。
“你有事?”男店員看他一眼,見是個戴眼鏡,衣著普通的男人,表現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語氣很不爽。
李墨笑了笑指指箱子裡的東西問道:“這裡的東西都是您家倉庫裡搜羅出來的?”
“是啊,怎麼了?”
“賣不賣的?就跟賭石一樣,你開個價,我覺得能賭,咱們就成交如何?”
李墨依舊笑眯眯的說道,好像在說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似乎經常玩這樣的遊戲。
店員低頭看看箱子裡都是灰塵的雜物,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出來啊,難道他是個專業賭徒?
“我去問下老板。”店員也懶得去慢慢的清理,有人要一口吞下那更好,轉身就去問老板。老板朝李墨這邊看了眼,然後跟店員小聲說了幾句,那人點點頭。
“先生,我們老板說,你真想賭一賭運氣的話,給個十萬。”
“多少?十萬?”李墨愣了下,隨後忍不住笑起來道,“這裡麵要是真能價值十萬,也不會被你們隨意的扔在倉庫裡不聞不問。十萬肯定是不會跟你們玩的,要是一兩萬的話,我還能賭一賭。”
店員回頭看了眼老板,就見她豎起兩個指頭。
“老板的最後底線是兩萬。”
李墨故意琢磨了會兒,最後一拍手說道:“兩萬就兩萬。”
他從自己新買的挎包裡掏出一萬現金,然後手機轉賬了一萬,錢貨兩清。
剃頭把搬起箱子朝外麵走去,李墨和老板揮揮手離開了這家古玩店。顧淺淺看到這一幕,心道有錢人難道都是這麼玩的?
“老板,這些我先放回車內。”
“不必那麼麻煩,放下吧。”
剃頭把箱子放到地上,李墨伸手在裡麵翻了翻,從下方掏出一塊圓角長方形片狀的東西,他擦擦表麵的落灰,露出真麵貌。這看起來像金牌,但可能是因為黃金不純,所以表麵的顏色微微發暗,和真金那種黃燦燦亮晶晶的完全不同。
金牌為圓角長方形片狀,一端有圓穿,重30克,長約6厘米,寬約8厘米厚約0.1厘米,圓穿外徑厘米,內徑厘米,圓穿緣上鏨刻“王字七十六號”六個漢字,牌子正反兩麵各有兩行很特彆的文字,和他之前見過的文字都不一樣。
顧淺淺靠近伸頭看看,然後有點奇怪的說道:“這上麵的雕刻的應該是少數民族文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李墨仔細看看,腦海中在回憶著什麼。自從找到成吉思汗疑陵,知道入口石門上的蒙古文是什麼意思後,這段時間他也惡補了很多元朝文化知識。這幾行字他有點印象,在一本古籍中看過。
“這好像是元朝時候的巴思巴文。”
剃頭和顧淺淺哪裡知道什麼是巴思巴文,都豎起耳朵聽李墨怎麼說。
“你們可彆看著我,我也是近期才惡補一點元朝的文化知識,對這個巴思巴文了解的也不深。我大概說說,在元朝,巴思巴文是一種隻有少數朝廷官員才能學習的文字,因此能認識並能流利朗讀它的人極其有限。”
“元朝最高行政機構正是看到了巴思巴文這種獨有的特性,把它巧妙地應用在了軍事保密方麵。在當時,如果朝廷要向一支蒙古部隊傳遞軍事命令,那麼就會讓一個不懂蒙古文,但能流利朗讀巴思巴文的漢族官員,將寫有巴思巴文的調兵聖旨和金牌令帶到那支軍隊駐地。漢族官員會在駐軍最高統帥麵前大聲朗讀寫有巴思巴文的調兵聖旨,蒙古族的駐軍統帥很快就會明白聖旨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