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孫可望成功,殺了那麼多駕前將士的李定國,他這個大哥也不能和他再回到過去了。
那時候的孫可望由於威望極高,整個西營都是大體認同。
也就是說其實孫可望一直都是西營的統帥,而不是盟主。
他好不容易跳出來的坑,可不會再跳進去。
可北盤江決戰,李定國輸得連褲子都差點沒了,李二十的名頭實至名歸。
孫可望冷笑道:“李定國和他都不能同心,又如何能與孤同心?”
人總會是變得,隻不過等李定國大徹大悟後,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來彌補自己的過錯了,隻能在滇西死地,通過杖殺金維新來出出惡氣。
交水一戰後,孫可望以在雲貴的十年經營為代價,好不容易像李自成的商洛尚一樣,敗出了一個穩定的內部。
張虎的錦衣衛比較高效,所有的信件和禮物,錦衣衛都仔細地檢查過,所以孫可望向來不用擔心發生什麼意外。
孫可望要是一統天下,晉藩文武必被清算。
原本在這個時候孫可望的國主之令,在西營內部暢通無阻。
岔路口之敗,自己這個國主雖然被戲稱為孫十萬,但好歹也拿了兩顆梅勒章京的人頭,保留了一絲體麵。
要是寒了他們這些國主一係的心,再大的忠心也會逐漸變化。
等到李定國打出永曆牌之後,李定國和永曆朝廷一勾搭,自己這個國主威望和大義皆失,這才導致了最後淒慘的下場。
他這個國主之所以混成現在這樣,永曆朝廷功不可沒。
最後更是英年早逝,活活地把自己給氣死。
孫可望遙遵永曆就好,至於其他的就算了。
張虎、張勝、王自奇、王尚禮雖然忠於自己。
上一次是永曆朝廷在廣西,自己在雲南。
“沒錯,我孫可望除非腦袋被驢踢了,否則絕不會再救一次永曆朝廷!”孫可望斬釘截鐵道。
一方麵,率三萬殘部,四兩撥千斤,先鬥敗了自己,再鬥垮了劉文秀,在西營中一家獨大,隻手遮天,此時正是他意氣風發,揚眉吐氣的時候。
在清軍占領貴陽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南明內部,爭功休元,宴飲恬愉,朋比竊政,奸黨布列。
結果為了聯明抗清,孫可望尊奉了永曆,從而失去了自己的大義。
他和李定國的路不同,最多隻能各守一方。
“若真能如此,孤和他之間也不至於鬨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他現在有多瘋狂,臨死之前就有多麼的可敬。
就比如他孫可望想要北伐湖廣,收複江南。
另一方麵,清軍大軍壓境,他嘔心瀝血三年,才得到的東西,很有可能一夕殆儘。
就憑金維新這幫人的操作,孫可望自個為了自保,也絕不能讓李定國坐大。
而現在是自己在廣西,永曆朝廷在雲南。
“國主明見。”張虎恨恨道:“若不是不願意剃發,我等駕前將士,恨不得殺入雲南,為國主雪恨!”
孫可望長歎了一口氣,北盤江一戰,二十萬明軍依靠天險,占據地利,結果一觸即潰,其戰果甚至比岔路口之戰還要難堪萬分。
晉藩文武和國主一係鬨到了現在,已經是相互之間不死不休了。
“國主,這你可不能答應他們啊!”張虎立馬道。
晉藩文武在鬥倒蜀藩後,陷入了最後的瘋狂中。
他孫可望不是以前的孫可望了,他也理解李定國,有心恢複漢家江山,但在權力的鬥爭迷失了自我,最後幡然醒悟之時,為時已晚,追悔莫及。
如今又到了一次輪回。
李定國此時也已經開始癲狂了。
不僅大業毀於一旦,自己也會聲名狼藉。
隻不過很多時候不是理解就能夠解決事情的,李定國已經癲狂,他孫可望毫無辦法,隻能靜待事情變化。
而兩蹶名王後,李定國在威望上更是壓倒了自己。
而在經營雲南有成後,孫可望的威望不斷高漲,在1651年更是自稱國主。
同樣的道理,李定國想要有所作為的時候。
“吉翔與金維新朋比竊政,定國聽其蠱惑,奸黨布列。”
“不了,先拖一下。”孫可望歎了一口氣。
原本這個時候劉文秀應該已經死了,現在寫信來眼巴巴的指望著自己,估計全靠著一口氣吊著。
這要是直接回信了,估計劉文秀的那一口氣一鬆,整個人就直接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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