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言想從大小各異的各種花草和大叔大媽們穿過去,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試了幾次,也才挪動了沒多遠,她隻得跟著這些大媽們學,扯著喉嚨喊“老板!“
牆角那個年輕人,手裡拿著紙和筆,把這些人拿去的殘花敗柳堆放在一起,然後做好登記。聽見喊聲,他習慣性的回應著,“請稍等一下!“然後寫完手裡的,才看向歐陽言。
“你好!請問你要哪盆?“老板微笑著,大聲的問,因為他也過來不了。
“我不是買花的,我是陳婆婆叫我來的,她讓我來花市找雙胞胎,你是雙胞胎吧?“歐陽言大聲的說。
“哪個陳婆婆?“老板問。
“磁器口那個陳婆婆。“歐陽言回答。
老板沒再扯著喉嚨說話了,靜靜的看著歐陽言,然後轉身從店的後門出去了。
旁邊一個阿姨手裡抱著盆盛開的茉莉花,盯著歐陽言看,然後說“小姑娘,你不是來換花的嗎?你這個時候來找老板可不是時候,他們忙著呢,要不然你到店外麵等著,你在這裡也擋著彆人的路了。“
“換花?“歐陽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她往邊上站了站,儘量不擋住過往人的路,然後問那個抱茉莉花的阿姨,“阿姨,這個花怎麼換啊?“
“就是用家裡的死花來換他這裡的活花。“阿姨言簡意賅的介紹。
“直接換啊?“歐陽言更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做生意的,有些驚訝。
“你多大的花盆,就換多大的花盆,不要錢,隻是花盆必須是完好的。裡麵必須有植物。“阿姨一邊說,一邊又看上了旁邊一盆小雲竹,擠過一個老伯,將雲竹又抱了過來。
看著阿姨滿臉的笑,歐陽言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這裡人這麼多,而且還不管開多晚,都會有顧客上門,因為這些花不要錢。
慢慢從人群裡挪出來,站到一邊相對人少的地方,歐陽言看著大叔大媽們的搶花大戰,心裡想象著這得是個多奇怪的老板,才會做出這麼奇怪的生意。
“請問,你是陳婆婆叫來的?“忽然旁邊有人說話。
歐陽言轉頭看過去,是剛才那個老板,不過,好像又有哪裡不一樣,好像剛才穿的件黑t恤啊,怎麼現在變白襯衫了?哦,對了,他們是雙胞胎!終於證實了自己沒找錯,歐陽言心裡有些小小的開心。
她愣完神,趕緊回答人家的問話,“對的對的,陳婆婆叫我來找你們,昨天我就過來了,可你們沒開門。“
“那你等我們一下。“白襯衫說著,看著隔壁店一個中年男人揮揮手,“秦叔,這是我朋友,現在先在你那裡坐一下,等我下班過來叫她。“
秦叔點點頭,白襯衫對歐陽言說“你去秦叔那裡坐一下吧,收工我來找你。“
相對於雙胞胎店裡的熱鬨,秦叔的店裡就顯得特彆的安靜也更大了許多。
“姑娘,你坐啊,我有事要忙,就不招呼你了。“秦叔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笑著說完就離開了。
這下近距離的坐在花花草草旁邊,歐陽言也不像上午那麼沒心思看它們了。這次的等待是帶著些喜悅的。
天開始昏黃的時候,歐陽言總算等到了白襯衫過來叫她。
“這是我弟弟,蕭柳。我叫蕭楊。“白襯衫指著屋裡正在往三輪車上裝那些殘花敗柳的黑t恤介紹著。
“我叫歐陽言。“歐陽言看著麵前這兩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好!“蕭柳一邊搬花盆一邊打招呼。
“你好!“歐陽言笑著說。
“能給我看看你的手腕嗎?“蕭楊說得很直接,這讓歐陽言有些意外。
看到那些細細交織的網狀黑色紋理,雙胞胎的眼神裡都露出了一絲驚訝,然後兩人用眼神做著交流。
蕭柳搬完最後幾個花盆,對歐陽言說了聲“上車!“
“你坐前麵吧。”蕭楊對歐陽言說,然後他去了三輪車後麵蹲著。
車子發動了,載著滿車的花盆開了出去。
“呃,可以問一下我們去哪裡嗎?”歐陽言怯生生的說。
“放心,賣不了你。帶你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蕭柳衝她笑了一下。
七拐八扭的三輪車進了一個小巷,後來又上了大路,再後來開到了濱江路邊,再拐進了一條小道。
在小道兩邊是七八十年代風格的建築和廢棄的廠房,但來往的居民並不少。在一個陰涼地裡,三輪車停了下來。
蕭柳下了車,後麵蹲著的蕭楊也下來了,招呼著歐陽言往前走。看著好像時光穿越回童年時代的地方,歐陽言好奇的四處打量著。雙胞胎在前麵走著,她跟在後麵,來到了一個舊茶館。
進了茶館的門,就感到一陣涼爽,這裡麵並沒有空調,是老房子自然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