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事嚴謹,容不得一點差錯,又念著她們是火箭班,對他們的要求更是嚴格,她自己有時候都會想自己是不是太嚴格了,但這些孩子卻很貼心的跑過來安慰她。
自己明明是老師,該把知識和溫暖一同送給孩子,有時候卻又被孩子們溫暖,和從相處的時候,又會學到不少東西。
其實師生哪來定性的要求,我音樂方麵有些成就,所以我就成了他們的音樂老師,而他們某些方麵比我懂得多,他們又會成為我的老師,告訴我某方麵的知識。
他們一向是亦師亦友的相處著,時間過得太快,感覺第一次與他們相見,初相識仿佛還在昨日,一眨眼卻到了分離時刻。
她眨眨眼,忍下眼中即將湧出的淚水,認真的聽著在她平時不能忍受一秒的“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眸子泛著水色,不知是那醉意還是那淚光。
這些聲響連同青春的記憶,隨著女服務員的關門舉動,留在了她們身後的那個包間裡。
從這裡出來,她們都要踏上新征程,去追尋各自的未來了。
蘇清和將林筱曉成功的送到家,交到她媽媽手中後,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家。
她家在市區外,偏近郊區那塊,不過附近有地鐵站口,平時倒也方便她進出。
遠遠地就看到自家門大開在那,她疑惑的看了眼,沒看出名堂,加快步伐向家前進。
這沒等進屋就聞見一陣撲鼻的飯菜香。
“爸、媽我回來了。”蘇清和笑著走了進去,早早的下了樓,在大廳裡等著的兩夫妻激動地上前。
“我的寶貝女兒沒有累瘦吧?在學校裡有好好吃飯嗎?”擔心的問了兩句,又委屈道“爸爸我都一個多星期沒看見我寶貝女兒了,可想死我了。”
激動的蘇爸爸抓著蘇清和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她餓瘦了。
“哎呦,臉都尖了。”可把蘇爸爸心疼壞了,拉著女兒就要往樓上餐廳走,“爸…”
一隻保養精致的手毫不留情的拍下蘇爸爸那隻大掌,將人擠到一邊,自己牽了上去。
手主人是蘇媽媽,她可是忍了很久了。
本來想著自家老公表露表露情緒,就會想起身後的自己。沒想到這個沒良心的,把自己落在一邊,想都沒想一下。
接著就看著那蠢老公和親親女兒親近“互道”思念,然而自己一個人淒淒涼涼、慘慘戚戚的站在他們身後當一個隻有幾瓦,完全不被注意的電燈泡,可把她氣到了。
女兒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氣!
就那麼決定了,今晚不讓他進房了,睡沙發去吧!哼!
蘇媽媽負氣的想著,打算冷他幾天。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她的親親重要,牽著女兒的手,她樂了,“親親考試累不累,媽媽煮了薏仁水,你一會兒喝一點,去去暑氣。”
“嗯,謝謝媽媽。”蘇清和倍感溫暖,蘇家父母對她像是對待那掌上明珠,說話和動作也都讓她很舒服,沒有覺得彆扭的意思,反而像是之前的十七年就一直與他們相處,並不是中途插入的那樣擁有距離感和不適。
“傻孩子,跟媽媽客氣什麼。”蘇媽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嗔怪的說了句。
這是被落在身後,融不進她們倆母女話題,仿佛被遺忘了的蘇爸爸不願意了,她幾步上前,牽上女兒的另一隻手,與兩並排走著。
蘇媽媽不是多麼記仇的人,而且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被老公忘了,被迫擋在他身後,沒有第一時間和女兒說話,有些小生氣,不過現在牽上女兒的手,又把他“丟”了一回,倒是滿意了不少,所以隻是輕瞥了一眼對方,就繼續講自己的話了。
把對方那討好的笑容無視,蘇媽媽臉上重新揚起了溫柔的笑,和蘇清和聊起了旅遊的事情。
蘇媽媽和蘇爸爸平時工作都比較忙,可是他們還是儘全力讓年幼的蘇清和享受到了充足的父母陪伴的歡樂時光。
感受著他們那不加保留的父愛和母愛,小蘇清和也很爭氣,一直都很乖巧,從來都沒讓父母操心,並且她打小便很聰慧,學習方麵也很主動自律,一向是父母口中的談資和彆人父母口中的“彆人家的孩子”。
其實說是“談資”也不太對,因為蘇爸爸和蘇媽媽一向注重孩子的健康成長和發育,尤其是對孩子的隱私的保護更是充分到位。
因為他們就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知道孩子並不喜歡自己父母到處說自己的事。
再說,明明就是炫耀的和其他人談論自己的優秀,卻裝作是不經意間談起,尤其是還把自己往地下碾,仿佛一文不值的那種說法真真讓人厭惡至極。
所以他們在蘇清和出生後,就一直很注意這方麵,不想讓被人或無意或故意的惡意言語傷害到自家的寶貝,對於人家來說隻是簡單的一句調侃,對於自己這懵懂的孩子卻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尤其是孩子小的時候,那些親朋好友過來拜年或是來家裡玩玩,明明是大過年的,卻每每都將小清和逗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喘不上來氣,還覺得孩子小題大做不經逗。
可你說的話是大人該說的?是你這自認成熟的人能說的出口的話?
像什麼“你是你爺爺從番薯地旁邊撿出來的”,“你是你媽媽從垃圾堆裡撿來的”,這些也就算一般惡劣,還能忍。
因為從第一次因為他們“無意”的“逗弄”話語後,清和特意在晚上睡覺前問了他們。
她一直覺得孩子並不是小,還不懂事,才不去教,想著長大自然就會了,反倒覺得正因為孩子小才要去教導,傳授相應的知識,不然到孩子長大了就不一定聽進去。
所以她幾乎詳細的和小清和講解了這個“她是從哪裡來”的過程,將其中的一些東西掩去,那些才是她長大後才能知道的東西。
正因為有她這樣的教導,小清和之後聽到對方這樣的話語不再是無助的哭泣和無聲的委屈,而是奶聲奶氣,表情特彆認真的朝對方科普她教述給她的“孩子產生”的過程轉交給對她實施逗弄的“不懂事”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