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這邊剛出府,家裡就有人得到了消息。
阮家一間書房外頭,一個人影急匆匆走到窗戶旁,躬身稟報:“公子,三姑娘出府了。”
阮弘愣住,“你說什麼?”
那人又重複了一遍。
愣了好一會,他才吩咐:“去看看姑娘去了那裡,保護好她。”
“是,公子放心。”
阮弘握著筆,許久沒動作,直到一滴墨落在紙上,他才驚醒,搖頭失笑,“家裡小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可沒一會,他就笑不出來了,沉著臉盯住來回話的人,“你確定看清楚了?她們進了太子府邸?”
來人下意識將頭壓的更低,“確實,太子府常年有衛兵把守,還有京察衛的人在附近,咱們的人不敢上前,怕被發現。”
阮弘站在窗前,周身氣壓越來越低,“想儘一切辦法進府,保證她的安全。告訴下頭人,阮家會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屬下誓死保護姑娘。”
“去吧。”
阮弘看向牆外,太子府位於盛京最繁華的內圍。
“阮三姑娘,小心台階。”
阮卿覺得鄭建安笑得像一隻黃鼠狼,她是一隻小白兔。
閻王果然與眾不同,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躺在床上動不了的半死之人,沒想到人家身上纏滿繃帶,還在悠閒喝茶。
他蹙眉,擺手:“過來。”
阮卿有點害怕,下意識向後看,發現鄭建安早不見了,還帶走了核桃。
她抿唇,心突突跳,站在門口不肯進屋,“殿下,您有什麼吩咐?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就不進屋了。不然讓家裡人知道,我得剪了頭發去當尼姑。”
謝宴皺眉,仔細打量小姑娘,漫不經心戳穿她的謊言,“你家人待你如珠如寶,那怕你嫁不出去,也不會送你去做尼姑。你當我監察司是吃閒飯的,這點事也查不出來?”
阮卿用帕子捂臉,“我暈血。”
這倒是。
謝宴都被氣笑了,回想那日墳地第一次見麵,那怕瞧起來羸弱又可憐,起碼有點膽子。
如今看,真沒用!
“墳地裡看棺材的,不是你?”
阮卿委屈,“還請太子莫要揭人傷疤,那是我親生父親!”
還是他的錯了。
謝宴懶得與她扯皮,“監察司有人上報,養在池子裡的那對龍鳳呈祥錦魚死了。”
阮卿倒吸一口涼氣,這事她知道一些,監察司分上、中、下三司,加上監正與副監一共九人。
監察司內每人都為朝廷養了一樣吉祥物,這些東西有的都養了百年傳下來的。比如父親養的那對龍鳳呈祥錦魚,還是上一代黃金錦魚生養的。
父親自殺後,錦魚就死了?
她狠狠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怪不得這人給她的紙條上寫著:過來,否則死全家。
怪不得,上一世大伯死在牢獄,家裡被抄家流放,親人一個個慘死。這種情況下,誰背後再用點什麼手段,都能像捏死螞蟻一般將他們捏死!
“殿下,您想聊什麼?”
謝宴見她終於有點樣子,總算沒那麼嫌棄了,將茶杯放在桌子對麵,“過來,坐。”
阮卿端端正正坐,沒動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