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不動聲色,摟著弟弟坐在書桌前看他寫字,彆說,小家夥平日裡隻悶頭待在院子裡,倒練出了一筆好字。
才八歲小娃娃,寫得字讓阮卿瞧了直想把自己寫的那些丟垃圾,她雙眼放光,“玉兒,誰教的你?”
阮玉眨眼,笑。
乖乖,誰家弟弟這麼可愛,隻笑一笑都要把人萌化了。
她一把摟住弟弟,啊唔一口咬在瓷白小臉蛋上,看小家夥眼瞪圓一臉控訴。
她咯咯笑。
阮玉也跟著笑。
小柳氏身邊的大丫鬟翠兒端著吃食進屋的時候,正好撞上這一幕,既心喜又欣慰,自家裡頂梁柱去世後院子裡一直彌漫著悲傷、惶恐和對未來的不知所措。
誰也沒想到,家裡最嬌軟的三姑娘反倒一點點立了起來。
眼瞅著家裡情況越來越好。
“姑娘,夫人讓奴婢端來她新做的雪花冰酥酪,裡麵有您與小公子愛吃的乾果和花蜜,您嘗嘗好不好吃?”
阮卿眼神一亮,拉著弟弟坐過去,看來母親真要走出傷痛了,這幾日都在研究各種點心吃食,當然都是他們姐弟倆愛吃的。
咬一口,滿齒留香。
她最愛各種花瓣或花蜜做成的茶點了,甜而不膩,還帶著淡淡花香,全是幸福的味道。
阮玉明顯也很喜歡,大眼彎成了月亮。
阮卿端起小碟子,“翠兒姐姐也快嘗嘗,很好吃的。”
翠兒連忙擺手,“奴婢不敢。”她小心看阮卿,“姑娘是有事嗎?”
三姑娘有個小習慣,有事的時候總是對她們很好。
阮卿露出一對小酒窩,非塞給了翠兒一塊點心讓她吃,“姐姐經常過來這邊院子照顧弟弟,是不是對這院裡的人都很熟悉啊?”
翠兒謹慎回:“我們平日裡常在一起做活兒,比外人了解多一些。”
“太好了。”阮卿扭頭吩咐了核桃一些話,讓她去辦。
翠兒聽了,一臉驚訝。
“彆急,一會就知道了。”
翠兒擔憂地看小公子,不知該不該勸。
阮卿瞧見了,卻沒解釋,父母將弟弟保護的太好從未讓他見識過陰暗,可他是男子總要成長,不然真有危險來臨,該如何活下去?
丫鬟小環來阮玉院子裡好幾年了,平日裡最是老實勤快,不然也不會被挑中過來伺候。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好一會了,阮卿隻哄著弟弟吃茶點,說著外頭的趣事,好像把她忘了般。
一個時辰過去,膝蓋鑽心的疼,她實在頂不住了,哭著問:“不知姑娘喊奴婢過來為的何事?奴婢做錯什麼了嗎?”
阮卿像沒聽見。
翠兒嗬斥:“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有奴婢說話的份兒!”
“翠兒姐,夫人對我們一向寬厚,不打不罵,也從不會這樣無緣無故責罰,如果奴婢真做錯什麼事,隻要姑娘指出來,奴婢認罰,絕無怨言!”小環哭的可憐,又把小柳氏搬出來,這是要去告狀的意思了。
可笑。
阮卿托著下巴看她,“我們家對下人是寬厚,也沒大戶人家那些規矩,縱得你們脾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