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們好心幫忙,你們怎麼打人?什麼人家啊這是!”黃衣衫姑娘控訴,“我們是不忍心看小孩子也跟著遭罪,這般不知好歹怪不得被抄家,依我看遲早要闖更大的禍事。”
後頭跟著的馬車,也大都停下,掀開簾子瞧熱鬨。
阮老太太身板筆直,眼神銳利,“車上的是阮芮吧?叔祖母在這兒,也不見你下車見禮。盛京都說你謙恭婉柔,識禮明事,我瞧著她們大約是瞎眼了。也難怪,有一個侍妾出身的生母,教養也好不到哪兒去,小婦養出來的,自然也是小婦。”
黃衣衫姑娘都聽傻了,盛京多少王公貴族公子哥傾慕阮芮,都隻知她是嫡女,難道真是侍妾生養記在了嫡母名下?若是這般,地位可大不一樣啊。
阮芮終於肯露麵了,下了馬車,冷若冰霜一張俏臉,“祖父從未說過我們有你們一家親戚,不錯,我母親是妾扶正做了繼室,那也是她足以勝任當家主母的位置。老太太,您這般當眾侮辱,還請給個說法。”
她這般坦蕩承認,配上一身清冷絕塵氣質,倒更讓人高看一眼。
黃衣衫姑娘也緊跟著幫腔,“對啊,芮姐姐從頭至尾沒說過你們什麼,你們卻出口傷人,真是惡人多作怪!”
大柳氏聽了,更覺難堪,自家已經夠落魄了,這些人攔路作賤不說,還惡人先告狀。
老太太也一肚子窩囊氣,要不是看照常這麼多馬車在瞧著,她早開罵了,給臉不要臉是吧,她目露凶光。
“祖母。”阮卿抱著老太太胳膊,糯糯的說:“我怕。”
老太太大驚,戾氣一下散了,小孫女正眼淚汪汪仰頭瞧她,還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嬌嬌,後悔的不行。
黃衣衫姑娘嗤,“自家孫女都嚇到了,可見平日裡在家也是一副惡人嘴臉!”
她嬌笑,“芮姐姐,彆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了,簪花會快開始了,咱們走吧。”
“祖母,對,咱們快走吧,這倆姐姐太嚇人了。”阮卿眼圈紅紅,淚珠掛在眼角要落不落,嬌嬌的,軟軟的,整一朵可憐的小茶花,“你看她們瞳孔擴散,印堂發黑,唇紋發紫,整一張冤案臉!這種人,細看她們都是殘忍。”
阮老太太愣住,思緒紛飛,好家夥,不虧是她親孫女。
她一臉寵溺,摟住孫女想,“天可憐呦,瞧把我孫女嚇得,對,她們太醜了,咱們不看。”
她招呼家裡人,“趕緊走,被這種人纏上,晦氣!”
阮家人眉開眼笑收拾東西,急吼吼走人。
阮箏哈哈笑,攙扶著嬌弱小妹妹一起跑,“小妹,罵的好,真解氣!”
“姐,我說的是實話,不是罵人,你彆曲解我的意思!”阮卿急眼。
兩人悶頭跑,不料又被人攔住了,“阮病秧子,你是不是瞧出什麼了?她們倆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還是要倒大黴了?”王曦語氣那叫一個興奮,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既是朋友,平日裡阮芮不知搶了她多少風頭,這次可逮到埋汰她的機會了。
阮卿連忙擺手,“少胡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曦一臉我懂的表情,“明白。”瞧著病秧子茶裡茶氣的小哭包樣子,竟也覺得順眼多了。
阮家人跑遠了,黃衣衫姑娘才反應過來的,氣得也想哭,可罪魁禍首已經跑了,想罵回去都沒機會。
隻能怒氣衝衝瞪眼。
阮卿正氣喘籲籲跑,忽然一陣熟悉的味道飄過,她眸光微閃看向一輛外麵看起來很普通的馬車,漸漸停下腳步。
阮箏也被帶著停下。
“怎麼了?”
阮卿嘟嘴,“碰上了個熟人。”
她緩緩走到馬車旁,拉著阮箏跪下,“見過太子殿下。”
眾人大驚,太子也在?
不論真假,其他人也不敢耽擱,陸續下了馬車。
“怎麼發現的?”車內傳來一道冷冽男聲,果真是謝宴。
阮卿仰頭,乖順,“隻有殿下才用這麼高貴冷豔的香,畢竟民女近身聞過的。”
其他人跪拜的同時,內心也開始翻江倒海,這朵小白花竟然跟太子近距離接觸過?
有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