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日內,普天歌走的越發艱難,因為越往後山路越陡峭,就算山上光禿禿的,少了很多阻礙,但是卻依舊讓人很辛苦,速度大減。
在此過程中,普天歌的手都被尖厲的碎石劃破,鮮血直流,隻能撕下衣服的一小條,簡單的包紮一下傷口,然後繼續趕路。
普天歌很清楚應該儘快找一個有水的地方好好清洗一下傷口,不然傷口很可能會惡化,甚至是潰爛、感染,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不過事與願違,普天歌走了很久,也沒能發現一處水源地,也隻好作罷,打算翻過這座大山後再說。但是令普天歌心頭越發沉重的是,隨著他不斷的虛弱,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竟是在攀爬時連續數次受傷,膝蓋、腳裸都鮮血淋漓。
這樣一來普天歌可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包紮傷口了,本來他就饑渴交加,身體虛弱,現在又受了些不輕的傷勢,導致他一陣的眩暈,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豆大的汗珠從普天歌的額頭流下,與汙垢混合在一起,讓他看上去更加臟兮兮的,他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淌血,並沒有結痂的跡象。
普天歌的眼皮越來越沉重,雖然內心正不斷的提醒自己要振作起來,但是卻收效甚微,不多時便在傷痛下暈厥了過去,不省人事。
冷清的月光徐徐灑落,微風吹襲而過,帶起一陣的涼意。
普天歌猛地驚醒了過來,他發現此時已經到了深夜,他暈厥了大半天的時間。當他低頭向四肢望去,看到了已經結痂的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與白日不同,大山內的傍晚是十分的陰冷,讓剛醒過來的普天歌感到一陣陣的寒意。他趕忙挪動身子,找了一塊巨石靠著,順便活動了一下筋骨。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恐怕已經無法再繼續行走了,必須先找一些植物來充饑,然後再好好的修養一番,再繼續趕路也不遲。
但是他現在隻是個普通人,目力大不如前,在黑夜中視野受限的情況下,貿然行動的話很容易就會磕到碰到,因此再受傷的話可就不值了。
所以他隻能小心翼翼的在黑夜中摸索,爭取找到一些植物來充饑。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就在普天歌在地麵上尋找植物的時候,突然他的手掌觸及到了一片的冰涼,立即他就意識到了這是什麼,不由得心頭大喜。
在身前數尺遠的地方,有著一潭水,借助月光,他能看到水底,很顯然這潭水雖然不多,但卻十分的清澈,用來洗滌傷口是足夠了。
普天歌連忙將包紮用的布條扯下,然後用水清洗了一下傷口,順便脫下衣物,將渾身的汙垢都洗掉,這樣一來原本臟兮兮的身體就乾淨多了。
赤身裸體的泡在潭水中,普天歌感到口渴,又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頓時,口渴的感覺就緩解了不少。在這種渴的要命的情況下,也顧不得水是否潔淨了。
普天歌就這樣在冰冷的潭水中泡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穿好衣服、鞋子,離開這裡,不得不說這一晚上真舒服,渾身的疲勞也緩解了不少。
他的傷口直到十幾天之後,才逐漸的開始愈合,很顯然他在長時間缺乏營養的情況下,傷口愈合的也很慢,不過沒有潰爛已經是萬幸了,愈合的快慢也就無所謂了。
再一次攀登到大山的頂端,普天歌望著山下雲裡雲霧的景象,有些出神,他已經不知多少次重覆這樣的經曆了,竟是有一種恍惚之感。
畫麵很快就出現在了普天歌的視野之內,畫麵中還是一大群人攀登大山的景象,依舊是老人、小孩、婦女,以及一些僧人。
雖然每一批人的模樣都不同,可大致卻都是如此,變化不大。
畫麵消失後,普天歌不出所料的獲得了些許感悟,內心中的慈悲之心又明亮了幾分,但離完全凝實成型,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再一次重複了這種過程,普天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每一次畫麵中的那些人都打算要攀登到大山的頂端,雖然都是普通人,不過毅力卻很非凡,最關鍵的是他們的眼中都有佛門五大至高心境的光芒,雖然未曾徹底呈現出來,但也很匪夷所思了。
這些人似乎沒有畏懼,就算是麵對死亡也毫不動搖,對此普天歌並不意外,因為許多佛門信徒都有這種大勇氣,隻不過………………
隻不過佛門中人都應該具有慈悲心腸,有普度眾生的大宏願,但為何當畫麵中的某些人因為各種原因而倒下時,卻無人相助,這又是為何?
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不符佛門之道………………
他隻知道畫麵中的那些人應該也想翻越大山,但恐怕並非是十萬大山,因為畫麵中的那些人每次隻到達了一座山的山頂,而且還是不同的人,因此最多也不超過一座。
這就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