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之時,手指都有些使不上力。
隻是,一切還並不算完,當大雨瓢潑而至之時,沈雲苓嬌軟的腰肢被托起,再一次被卷入海浪中,搖曳不停。
她瞧著頭頂的龍鳳連珠帳發呆,聽著耳畔有節奏的呼吸聲,腹中饑餓難耐,裴錚卻沒有停歇的意思,沈雲苓隻能任由擺弄,不多時便暈了過去。
次日,沈雲苓先醒來的,她一向淺眠覺輕,何況這次身邊還多了個人,到底還是不習慣。
她輕輕動了動,隻覺得身上像是被大石頭碾過,疼得有些麻木,眼睛也酸澀得厲害。
而且大夏天的還出了一身的汗,兩人粘在一起,啥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就這麼囫圇了一夜。
她想下床去簡單清洗下,已經格外注意了,可還是驚擾到了裴錚,許是剛起,許是昨夜太過瘋狂,他的嗓子還有些啞,“不言,什麼時辰了?”
話剛出口,才察覺到不對,裴錚猛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沈雲苓直達腰際的如瀑長發,還有那沒能遮住的雪白肌膚,印著點點紅痕。
雪花紅梅,裴錚腦袋裡先蹦出這四個字,然後才是昨晚碎片式的記憶。
他拍了拍額頭,冷著臉坐起身,是他低估了祖母,就知道不會隻是鎖門那麼簡單。
偏他是個受不得激的性子,昨夜竟犯了糊塗,讓這女人爬上了自己的床。
“恭喜你,如願了,你不就是想爬爺的床嗎?”裴錚扔下這麼一句,人從沈雲苓身側跳下了床榻,一腳踹翻了有問題的熏香爐。
沈雲苓用被子裹著身體,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裴錚就覺得她虛偽,昨夜是誰趕都趕不走,非要拉他的手,怎麼這會兒倒裝起鵪鶉來了?
她若真知道害羞,昨晚就不會做出那等行徑。
他站在地上,沒什麼表情地看了她一會,她始終就低著頭,裴錚覺得自己這脾氣都沒處宣泄,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視線不經意落在了那塊落紅的方帕上,裴錚心情更糟了,轉身出了內室,“不言!不言!”
“來了爺,小的來了。”門外候著的貼身小廝應聲而來,“爺您有什麼吩咐?”
裴錚沒好氣來一句,“你今天出門沒帶腦子?拿套衣衫來,爺要出門!”
不言剛應了聲好,又反應過來不對,“爺,您不能出去,今天要敬新人茶的。”
“誰說的?”裴錚不耐回了句。
“老夫人昨夜就交代好的,衣服都準備好了。”不言老老實實回答,“少夫人又人生地不熟,老夫人說……”
“說什麼?你是我的小廝還是祖母的?”裴錚氣笑了,點點頭,“行,你聽老夫人的,爺不為難你,爺自己出去!你也彆伺候我了,收拾東西去老夫人院裡吧!”
不言急急忙忙追上去,“爺!不言哪都不去,就跟著您,爺!”
主仆二人前腳剛走,婆子收了落紅的帕也要離開了,臨走前用著尖銳而惡狠狠地語氣說道“少夫人還真是穩當性子,日頭都掛天上了您才起,也虧得是我們夫人好性子,若是老奴有這樣憊懶的兒媳婦,定是要好好立立規矩的。”
“張嬤嬤,你的話過於多了吧!不是還要拿著東西交差嗎?彆耽誤了主子的事兒,到時候可就不知道誰要被立規矩了。”
連翹被攔在外麵一夜,剛才跟著一幫人進來,她像個老母雞似的護在沈雲苓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