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會結束,世人便都會知道,裴家重信義,連她這等寒門出身的孤女都能接納,難道不是大義?
亮出沈雲苓的身份,也讓那些惦記著裴家官宦之家死心,裴家也不用遭受淪為棋子的命運。
老太太這招真是妙,把她的價值發揮得淋漓儘致,從一開始老太太提出讓自己參加這場宴會,她就知道不簡單。
什麼讓她見見世麵,不過是說辭罷了,她壓根兒就沒信。
沈雲苓轉身往宴會相反的地方走,腦袋裡亂糟糟的線索終於被她理清。
她不是天真的孩童,也不相信什麼眼緣,她與裴家,不過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她甘願做裴家的擋箭牌,裴家動用錢財和勢力救姑母。
“蓉姐姐,就是她,我剛才都聽到了,她就是子陵哥哥剛過門的妻子。”
眼前的路突然被人擋住,沈雲苓抬頭一看,個身著華服的妙齡女子,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不善。
“你好大的膽子,見了容樂縣主還不行禮?”一開始說話的女子伸出手指著沈雲苓,嗬斥道。
她與她們素不相識,卻能在拱橋上相遇,可明顯就是有意為之的刁難。
沈雲苓閉了閉眼,她今天點子是真的寸,前有登徒子,後又遇裴錚追捧者刁難。
她隻是不能說話,又沒聾,黃衫女子一開始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一口一個子陵哥哥,那不就是奔著她來的嗎?
這場禍事是避不可免的了,沈雲苓順從地將雙手合於襟前,行了個萬福。
她隻有動作,卻無言語,反而激怒了對方。
這次,被稱作容樂縣主的女子開口了,她倨傲地揚著下巴,不滿道“你在糊弄本縣主?你是啞巴了嗎?連個聲兒都沒有?”
簇擁著她的少女們也跟著嘰嘰喳喳,黃衫少女更甚,“蓉姐姐,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跟您顯擺呢!誰不知道本來子陵哥哥要娶的人是您啊,她就是成心跟您搶人!”
黃衫女子不僅嗓門大,火上澆油的本事也十分了得。
“跟本縣主搶夫婿,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土包子,當真是能耐得很,如今見了本縣主,還敢拿喬?”容樂縣主突然壓低了聲音,“信不信本縣主現在就能讓你這條小命玩完?”
沈雲苓一個哆嗦,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現在知道怕了?早乾嘛去了?晚了!”容樂縣主抬起右腳,慢慢落在沈雲苓撐在地麵的玉手之上,而後狠狠碾著。
十指連心,沈雲苓痛得額頭都沁出了汗,死命地搖頭。
她痛苦不能自抑的反應取悅了在場的姑娘們,她們得意的笑聲在沈雲苓耳畔盤旋。
沈雲苓覺得她的骨頭都要碎了,可任她如何搖頭磕頭,容樂縣主的腳都沒有挪開的意思,反而越來越用力。
就在她痛得快要昏厥的時候,聽見容樂縣主用著輕蔑的語氣問道“你該不會,真是個啞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