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雲苓便起身梳洗裝扮。
今日是榮王府的賞菊宴,裴家各房都受了邀請,連她也不例外。
彆人見沈雲苓能出席王府宴會,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尤其是白珠兒。
可隻有沈雲苓自己知道,這哪是什麼賞菊宴,分明是針對她的鴻門宴。
容樂縣主為了除去她,不可謂是不用心。
“少夫人,今日戴這個鐲子吧,與您今日的衣衫顏色剛好相配。”連翹拿出沈雲苓收在最裡麵的鳳血玉鐲,在沈雲苓眼前晃了晃。
那是老夫人給她的,她一直妥善保存,就想著到離府之時原物歸還。
但今日的場合出席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到老夫人平日裡的叮囑,沈雲苓點了點頭,就戴它吧。
她也沒什麼值錢的首飾,更不喜在頭上戴一些亂七八糟的裝飾。
索性讓連翹梳了個百合髻,戴了副金海棠珠花步搖,也是老夫人前些日子送來的。
穠麗的容顏隻薄施粉黛,便讓她美得炫目。
“少夫人,您可真好看。”連翹替她裝扮完,發自內心地感歎道。
沈雲苓嗔了她一眼,這丫頭成天嘴沒個把門。
正因為如此,她今日出行就不能帶連翹,尤其榮王府危機四伏,她不能連累連翹涉險。
在連翹和綠籮的陪同下,沈雲苓走到門口馬車前,故作慌亂的四處看。
連翹忙問,“怎麼了少夫人,您在找什麼?”
沈雲苓同她比劃,是自己的碳筆不見了,怕是不是落在了房間內,讓她去尋。
“您彆急,奴婢這就回去找。”連翹一口應下,小跑了回去。
此時裴家門口停了四五輛馬車,都是要去赴宴的裴家各房。
那樣的場合,早去都比晚到的要吃香,可他們早早出來卻不得不等裴錚這房,是老夫人的意思。
心都要飛到榮王府了,但見沈雲苓還在車外磨蹭,二房的七姑娘忍不住催促,“弟妹,都等你呢,你快著些行嘛!”
沈雲苓剛剛隻是為了支開連翹,都已經準備上車了,聽到催促,她回了個歉意的微笑,哪知人家根本不屑於理她。
說完那話,頭就收回車廂,懶得多看沈雲苓一眼。
其實也是出於嫉妒,同樣是女人,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差距,人家那臉長得跟妖精似的。
也幸好是已嫁進裴家做媳婦,對她今日相看沒什麼影響,不然她定會想方設法不讓沈雲苓出這個門。
人家不愛理她,那她也不湊那個趣兒,交給小廝一封信,讓他轉交給連翹,然後便在綠籮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
掀開簾子,就看見了坐在正位閉目養神的裴錚,她第一反應是想下車的。
可又一想,今日幾乎是所有的馬車都出來了,哪裡還有多餘的馬車讓她坐?
沈雲苓輕輕歎息一聲,認命地坐在了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