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有什麼顧慮的,你且說來讓我聽聽。”白姨娘將香雲從地上拉起來,“若是我們能成功破了這個局,我不會虧待你。”
她上次也是這麼許諾自己的,結果呢?
香雲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一派討好模樣,“有姨娘這話,奴婢就是為姨娘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膽大包天的計策便脫口而出。
“什麼?這……這我怎麼做的來,且不說能不能成功,萬一被發現了,那咱們的小命就沒了!”
白姨娘聽完,那臉是紅一陣白一陣的,直擺手拒絕。
“姨娘!您若不豁出去些,那就隻有做棄子的份兒,難道您想做下堂婦?您想回白府過以前的日子?這是您想要的嗎!”
香雲精準拿捏了白姨娘的痛處,她說完,白姨娘又不吭聲了。
她也不急著催白姨娘做決定,那樣隻會惹起白姨娘疑心。
屋內一片寂靜,偶能聽見燭花炸開的聲音,半晌,才聽白姨娘啞著聲音開口,“不,我不要回白府去。”
她忽然拉起香雲的手,“這事就按你說的辦,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香雲強壓住心頭的喜意,一本正經地回道“姨娘放心,奴婢一定將事辦的妥帖,您就等奴婢的信兒吧!”
暮秋已彆,凜冬初至。
連翹哈著氣掀起門簾走進來,“少夫人,今日也太冷了,晚上要不吃炙羊肉吧。”
這個饞嘴的丫頭,沈雲苓從書案後緩緩抬起頭,嗔了她一眼。
連翹笑嘻嘻的,“您不反對那奴婢就去吩咐了。”說完人又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沈雲苓搖搖頭,難得連翹有這麼好的興致,也就隨她去了。
說起來,她最近過得也算舒心。
打從入冬,裴錚忙得不見人影,自那次不歡而散,二人就再也沒見過麵。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太想見他,更不用去費心應付那檔子事。
她抬頭望向窗外,天冷了,也該是時候收網了。
正想著事,綠籮裹挾著寒意走進視線,“少夫人,花廳那邊在議事,讓您過去一趟。”
沈雲苓對上綠籮的眼,便什麼都明白了,看來今天這樣的日子,確實是應該吃炙羊肉。
她點點頭,回身從衣架上拿起雪白的薄絨氅,帶上手爐,自那次落水之後,她就極為畏寒,才剛入冬,就成天手爐不離身。
等這事了了,她還是得去瞧瞧,畢竟命是自己的,得好好珍惜。
待一切準備妥當,沈雲苓才隨綠籮奔花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