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不煩二主,把沈雲苓送走了,他上哪再去尋一個這麼乖順而懂事的妻子?
反正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娶妻了,與其再費心去接觸新的人,還不如留下她,綜合考慮,她還是得當這個少夫人。
他想,等有了孩子,他再放她走,也不遲,反正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商量好的,又或者,也許到時候她就不想走了。
到那時,留下她也無妨,裴府也不是養不起她。
“爺,買好了,咱們這就回?”不言很快回來,在車外詢問道。
裴錚回過神,想起家中貓兒一般乖巧的妻子,也許在等著他,眼底不經意流露出幾分柔情,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走吧,回府。”
……
沈雲苓下午有了些精神,便繼續繡香囊,答應人家的她不能食言,香料的配方早就寫好了,這香囊是她自作主張繡的。
人家救了她多次,她無以為報,隻能做點針線活聊表心意,況且香料配方對陸世子有大用,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他用。
她在鎖口,做完這一步,也就算是完成了,若不是前些日子她病得起不來床,這香囊早就繡好了,何至於拖這麼久?
最後一針落成,她咬掉線,正檢查有沒有錯處時,裴錚帶著不言走進來了。
她嚇得忙把香囊塞進針線筐的碎布下,交給了連翹,讓她收起來。
她以為她的動作夠快,可其實裴錚已經看了個徹底,卻沒揭穿他。
再過幾日便是他的生辰,裴錚自負地想,也許她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自己是不差她這麼個香囊,但總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她給自己做香囊,何嘗又不是一種示好的表現?
裴錚覺得,她心裡未必就沒有自己,隻是她還沒意識到而已。
裝作沒看見她的小動作,裴錚將桃花羹放在她麵前,“路過時不言非要買,買了他又不吃,畢竟也是錢來的,扔了太可惜,你不是喜歡甜的麼,給你吃吧。”
沈雲苓???
不言也是開了眼了,爺現在拿他當幌子都這麼自然了?
不過人家是主子,想說啥就說啥,他就聽著就行了。
見少夫人目光投向自己,不言搔了搔頭,嘿嘿笑了兩聲。
她也不想吃,她更不喜歡桃花,但瞧著裴錚那樣子,這桃花羹自己是非留下不可了。
於是,她緩緩站起身,行了個謝禮,而後打開食盒,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輕輕點頭。
嗯,她果然愛吃,裴錚瞧著她吃東西的樣子,心情說不上來的好,乾脆坐到她對麵,拿出另一碗,舀了一口。
桃花的味道很濃鬱,怪不得女人都喜歡吃。
可也就吃了一口,裴錚放下勺子,甜得發膩的玩意他還是吃不來。
看著她隻用了幾口也放下勺子,他揚了揚下巴,“吃這麼少?”
沈雲苓搖搖頭,將碗往旁邊推了推,示意自己吃飽了。
裴錚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一樁事,同沈雲苓提起,“過幾日陸家在郊外辦馬球會,我帶你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