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不信“既如此,為何不見她回來,祖母你在騙我。”
說完他轉身走到門口,冷冷掃了眼攔路家丁,“識相的就趕緊讓開,彆逼我動手。”
“胡鬨!子陵啊子陵,你為了個女人,連家業都不要了?”老夫人急地拍桌子,“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啊?”
裴錚背對著老夫人,袖下手握成拳“祖母,家業重要,可她對我來說更重要。”
從蘭姨娘跑出去開始,老夫人就開始謀劃,眼下裴錚的態度,其實也在她情理之中,狡猾如她,自然做了兩手準備。
可真的見到裴錚為了沈雲苓而忤逆她,說不失望難過是假的。
“好,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祖母的話你也不聽了。”
老夫人無力地對著家丁擺了擺手,“讓他走!”
裴錚剛邁出一步,便聽到身後老夫人說出的無情話語“你出了這個門,我就不再認你這個孫子!”
他腳步頓了頓,忽然回頭跪下,重重磕頭,“是孫兒不孝,讓祖母失望了,等尋到沈氏,孫兒再來同您賠罪。”
而後大步流星地朝著大門口走去,卻不知在他出門之後,老夫人猛吐了口鮮血,便不省人事了。
裴錚來到道觀,打探完消息的不言迎了上來,目光躲閃,吞吞吐吐。
“打聽如何了,怎麼不說話?”裴錚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透著些急躁。
不言嚇得低下頭,雙手抱拳舉在頭頂,“爺,小的剛才遇到名官差,他說、說……”
“說什麼了!”裴錚厲喝一聲,“這麼大人怎麼連話都說不明白!”
“少夫人失蹤了,那個土匪頭子說什麼也不交代,現在官差們正滿山找呢,剛剛那個官爺說,一下午了都沒找著,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言閉著眼,頂著壓力,一股腦兒將打聽來的消息說給了裴錚聽。
凶多吉少?裴錚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沒站住。
不可能,她絕不會出事!
“爺……”不言擔憂地開口,“您千萬彆急,少夫人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興許明天就自己走出來了呢?”
裴錚捏了捏眉心,擺手“好聽的話不必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低垂的雲從夜空掠過,寒風呼嘯著吹動乾枯的枝椏,發出簌簌聲響,裴錚在原地站了會兒,朝著一條小路拔步前進。
“爺,您等等小的!”不言打了個哆嗦,從官差手裡要了火把,小跑著跟上裴錚。
沈雲苓和陸今安掉入獵洞已有兩個多時辰,山裡寒氣重,又逢冬日雪天,二人身上早就凍透了。
沈雲苓眼皮子發沉,耳邊卻一直傳來陸今安的聲音,他說了好多細碎瑣事,沈雲苓很想回應,可就是提不起精神。
真的太冷了,她好困啊。
她意識模糊,感覺好像被誰攬在了懷裡,暖和了不少,她不自覺地靠向那喜人的溫暖擁抱,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彆。
陸今安收緊胳膊,輕輕搖了搖“再堅持堅持,一會兒天亮了就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