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陸今安起來,“大哥哥,你沒事吧?”
有陸凝兒在,她自不用擔心陸今安,沈雲苓將注意力全部放回在裴錚身上,頂著壓力搖了搖頭。
她拉著裴錚的手,又往前拽了拽,示意要一起離開。
裴錚這回卻不動了,他的目光定在沈雲苓的臉上,黑眸裡布滿濃鬱而化不開的憂傷。
他執著於她的回答,哪怕是騙他的都好。
裴錚不明白,他曾經是做錯了許多事,但他已經在彌補了,難道不能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我先來的……”裴錚喃喃自語。
為什麼在你心裡地位不如他?出於自傲,後半句他沒能宣於口。
沈雲苓沒聽清,她現在隻想儘快離開這,她夾在兩人中間實在是太難受了。
無奈,隻好主動將手放在裴錚的掌心,食指和中指做出走的手勢。
裴錚不動,陸今安開口了,卻是對著陸凝兒“咱們走吧。”
他不想讓沈雲苓為難,不想成為她壓力的來源,既然她做出了選擇,那他就尊重她。
陸凝兒心有不甘,可她也知眼下自己不應該有任何小動作。
反正人也不會跑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除掉她。
沈雲苓是注定不能留了。
她如此想著,心裡舒坦了不少,便應了陸今安的意思,二人先行離開,打道回府。
寂靜的樹林裡,裴錚和沈雲苓相對無言,他就像是要人哄的孩子,哄的方式不對便不走。
沈雲苓腳踝隱隱作痛,也隻能強忍著,她不知道裴錚到底想乾什麼。
“你就那麼在意他?”裴錚忍不住開口,“你心悅他?”這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越說越離譜了,她承認自己對陸今安是有些好感的,但絕不會再有進一步發展。
她心中有杆秤,有自己的衡量,卻不打算同裴錚解釋過多,那無異於對牛彈琴。
他不信她,自然什麼都聽不進去,那她怎麼做都是錯的,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若不是連翹生死未知,她早就趁機逃跑了,更不會同這兩個男人牽扯不清。
“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不言駕著馬車急吼吼尋過來。
他早前按照裴錚的吩咐拿了玉佩典當,換了錢財租到馬車才趕來彙合,不過也幸虧是偶遇了陸凝兒,要不這會兒老小子還在林子裡打轉。
多了一個人,沈雲苓鬆了口氣,終於是不用和裴錚獨處了,太壓抑。
隻是,那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聲還是落在了裴錚的耳朵裡,他的臉色更黑了,這點火氣全撒在了不言身上“怎麼來得如此慢?下個月例銀不想要了?”
“爺,不好了,天都要塌下來了!”不言抹了把額頭的汗,“您先跟小的回去,例銀的事您回頭隨便罰。”
“裴家來人了,二老爺三老爺那幾房都來了,說是老夫人不大好了。”不言將聽來的消息說與裴錚,“您快隨小的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