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想著自己這幾個兒子就是再不爭氣,可好賴不濟都是裴家人,出了事自然要抱團一致對外。
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幫狼心狗肺,如此親人,不要也罷。
起碼在她死之前,要把這些蛀蟲幫子陵清出去。
“母親!您這是做什麼!我們也沒質疑過子陵的能力啊,兒子就那點能耐您是知道的,從不敢肖想裴家產業。”
裴三老爺見老夫人是動真格的,立馬表態“我這拉家帶口的,您把我們分出去,不是要了我們的命麼?一家人可不能分開啊。”
裴五老爺偷偷白了三老爺一眼,他這三哥真是名副其實的牆頭草。
“母親,三哥說的對,我們可從沒想過從子陵手裡奪權,咱們這一大家子可不能離了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老夫人沉默了會兒,最後選擇再給兩個兒子一次機會,“記住你們今日說過的話。”
……
自從老夫人敲打眾人一番後,裴府終於恢複了往日寧靜。
沈雲苓作為一個過客,雙耳不聞窗外事,倒也是樂哉。
春節將至,府裡人也都開始忙碌起來,二老爺雖然不在了,可日子總歸要過。
尤其老夫人身體每況愈下,大夫人美其名曰衝衝喜氣,張羅得比往年還要歡實。
到底是藏不住性子的,明眼人誰不知她是在逞掌家人的威風,府裡一概裝飾,皆是緊著她的喜好來的。
裴錚近些日子也不知忙什麼,總也見不到麵,沈雲苓總覺得是在刻意躲著她。
雖不知是何緣由,卻正中她意,所有人都忙起來,自然也就沒人在意她的行蹤。
她經常和連翹女扮男裝出去賣字畫,隻為攢多些跑路費。
畢竟每月她還有一大筆支出在茗香樓,若不多多努力些,來日她真的跟連翹跑出去了,沒點銀錢傍身可怎麼行?
又是很平常的一日,她喬裝打扮好之後,帶著連翹來到了紀寶齋,是她常出手字畫和音譜的地方。
總打交道,也避免了很多麻煩。
掌櫃的一見沈雲苓二人就眉開眼笑,這可是他的財神爺,清音居士的墨寶可不少人喜歡,全並州城,也隻有他一家有,讓他賺了不少。
“二位,今天又帶了什麼好東西來?”掌櫃的搓搓手。
連翹替沈雲苓說話“五幅山水畫,還有兩張音譜,掌櫃的可要驗驗?”
掌櫃的擺擺手“欸~咱們都打這麼久交道了,我還能不信你?”
“老規矩,一幅畫三百兩,音譜二百兩,如何?”
連翹搖了搖頭“太低了,你還是先看看東西,再定價吧,這次的音譜可是上品。”
聞言,掌櫃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正好今日有位貴客,想求個曲子,我拿去給她看看,若她滿意給了高價,多給你們分一些也無妨。”
“這……”連翹回頭看向沈雲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