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苓點頭應好,目送陸今安出了門,才擼起袖子刷起碗來。
……
陸今安帶著南星回到永安侯府,便看到了跪在院中的陸凝兒,還有正廳裡氣得呼哧帶喘的老侯爺。
心下明白幾分,快步走進了正廳,拱手作揖,“兒子見過父親母親。”
老侯爺在陸凝兒那裡惹了火,對著幾日不曾回家的大兒子撒起火來,“原來你眼裡還有我個父親啊,我以為你的魂兒都被那外麵的妖精勾走了呢。”
老侯爺提起這事,陸今安並不感到意外,隻要有陸凝兒在,這事早晚都會被捅出來。
眼下,老侯爺隻知道外麵有個女人,還不知此人正是讓裴九爺發瘋入獄的沈雲苓。
“父親這是哪裡的話,兒子何時不把父親母親放在眼裡了。”陸今安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弓著身子,恭敬道。
侯夫人眼睛在父子倆之間轉了轉,開口打斷道“你看你,誰還沒個暖被窩的。”
她對老侯爺說,“早前兒子不近女色,你還急,如今身邊有個可心人了,你又說他不是,老爺,這可不成。”
老侯爺清了清嗓子,正坐於高位,聽了侯夫人的話也覺得有理,於是便對陸今安說“你納妾為父是不反對的,隻有一個要求,先把正妻抬進門。”
“林家的女兒不錯,你母親找人批了你二人的八字,甚合。”言外之意,還是要陸今安與林氏女結親了。
陸今安卻不接話,他轉身看向院子裡跪著的陸凝兒,準備將計就計,看她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父親,三妹妹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惹您不快,這倒春寒呢,您如此狠心罰她。”
這話成功轉移了老侯爺的注意力,他狠狠撇了一眼院中不爭氣的女兒,“你三妹妹瘋了,不必理會。”
手心手背都是肉,何況陸凝兒還是個女子,那石板寒涼,萬一傷了身可就不好了。
侯夫人給陸今安使了個眼色,道“哎呀,你快勸勸凝兒吧,她從小最聽你的話,你說她肯定是聽的。”
“這世上什麼好男人尋不到,我陸家的女兒,就算二嫁,也能尋個好人家,她何故要追著裴家那豎子不放啊。”
果真是因為裴錚,陸今安近幾日沒進城,還不知城裡發生的大事。
“裴子陵?”陸今安明知故問,“他不是成婚了嗎?兒子記得他的妻子還是裴家老夫人親指的。”
說到這,老侯爺氣呼呼搭腔,指著院裡跪得筆直的陸凝兒,冷哼一聲,“那豎子的發妻前些日子被燒死了,這上趕著要去給人當續弦呢!”
陸今安也順著老侯爺的視線看向陸凝兒,斟酌再三道“父親,三妹妹少時便與那裴家子生了情誼,她後來為何嫁去將軍府,難道您忘了?”
“再說,既然那裴子陵是個鰥夫,三妹妹過去也是正妻,不算難看,您就當全了她一份心意。”
陸今安扮演著好哥哥的形象。
聽完,侯夫人卻是哎呀了一聲,“兒啊,事情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裴家出大事了,那豎子怕是命都不保,你妹妹總不能嫁過去守寡吧!”
“再說,就算不守寡,那豎子也不會甘願做咱們家的上門女婿,這門親事實在不妥。”
侯夫人見老侯爺沒吭聲,便繼續同陸今安說道“再說,那豎子犯下的事兒不小,你妹妹就算把全部積蓄搭進去,都未必能把人撈出來,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