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碰,金鐵交織出的火光四濺,陳旭就這麼看著兩人,一個出劍,一個回刀,似乎一點也沒出手的打算。
刀光、劍光繚錯,天鬆道人轉眼攻了二三十劍,而田伯光也還了二三十刀,直至此時,仍不能迫他站起,他依舊坐著。
田伯光使的‘狂風刀法’,並非講究什麼高招妙式,而是摒棄刀法中諸多變化,研之最快的出刀,最快的落招。
忽然,又一道劍光亮起,令狐衝突然拔劍,向田伯光疾刺,刀斬劍身。
“當!”
令狐衝被他一刀震開。
“令狐兄,我當你是朋友,你卻出劍攻我……不過我心中依舊敬你為人,因此我現在起身與你招架,你與這牛鼻子大可一起夾攻田某。”
令狐衝看了眼天鬆道人,誰知天鬆道人看也不看他,退開站在一旁,冷冷的道“我泰山派豈能與淫邪之人聯手?”
嬌俏的小尼姑忽然道“這位師伯你莫冤枉了令師兄,他是好人。”
天鬆道人還想要譏諷,一旁看不下去的陳旭截斷道“遲百城現在還沒死,再不救治,那當真是就要死了。”
天鬆道聞言,人趕忙抱著遲百城去救治,而那田伯光倒也沒攔著。
見礙事的人走了,田伯光哈哈一笑,不以為意道“令狐兄,討厭的人走了,坐下,坐下!咱們接著喝酒。”
“令狐兄,那牛鼻子武功不錯,我這一刀砍得不算慢,他竟能及時縮了三寸,這一刀沒砍死他。如令,這牛鼻子不死,今後你麻煩可就多了。剛才我存心要殺了他,免你後患,可惜你……”
令狐衝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煩天天都有,管他娘的,喝酒,喝酒。田兄,你這一刀如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鬆師伯,那便避不了。”
……
“夠了,令狐衝,你讓我太失望了了。”
說實在的,令狐衝今日的表現著實讓陳旭失望。此時候的令狐衝經過各種丹藥、菩斯曲蛇等各種寶物的加強,可說比原著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最重要的是,在如今的自己和師父嶽不群對他的教導後,他是如何還能說出這些話的。
難道不知道身為師父嶽不群的二弟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整個華山派。怎會說出如此……的話。
聽聞此話,令狐衝頓時語結的說道“大,大師兄,你怎麼來了,我,我……”
陳旭沒有聽令狐衝解釋,起身袖袍一卷,那被遲百城落下的長劍,便飛入他的掌心。這是柄很普通的劍,瞧著雖十分鋒利,卻已經多出了一道大缺口。
陳旭語氣淡淡的對田伯光道“見你快刀,一時技癢,你若接不住我三劍,那……”
後麵的話不用陳旭說,田伯光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田伯光冷冷的道“看來華山大弟子也是想找田某麻煩了。”
“出劍吧!田也想見見華山派大弟子的劍法。”
陳旭卻還是語氣平淡道“三劍後,你若不死,我放你離開!”
田伯光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看見一個瘋子,說不出的嘲弄,譏諷。
他還是坐著,甚至刀也在鞘中,應付自如的姿態。在他看來身為嶽不群二徒弟的令狐衝如此,那身大徒弟的陳旭也強不到那裡去。
可下一瞬,他那泰然的自傲神情,立即變得驚恐起來。
毫無征兆,亦無任何起手式,仿佛劍無須蓄力,劍招隻有一刺。這一瞬間,田伯光隻感覺自己仿佛被什麼恐怖的凶獸盯上了一般,脊背一陣發寒。
這一刺,猶如腐朽老人揮出的一劍,又好似三歲小兒執劍刺出,緩慢至極。但實著劍鋒銳進,劍光快的不可思議,這一劍快到了極致,這一劍也是田伯光行走江湖以來,見過最可怕的一劍!他根本來不及拔刀,這是他首次來不及拔刀,他還未動,劍光已然將至。
劍光來得實在太快,比風還疾,因為這一劍已刺破了風,刺出了極銳之音!
危,危,不可拔刀,隻能退,急退。田伯光坐下椅子被他一腿蹬向了前方。
劍光隱沒,眾人便見那椅子化成兩半。
他一退再退,足足退開兩丈開外,他也終於找到了拔刀的機會。
“竟然躲過了?有點意思”,陳旭見到田伯光竟然避開了自己的攻擊,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雖然說剛才不過是自己的隨手一擊而已,可其中蘊含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躲開的。
不過很快他也就釋然了,田伯光作為一位一流高手,一個老江湖,能夠活蹦亂跳到現在,顯然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
田伯光聽聞了陳旭的話後,眼底也是閃過了一抹羞憤之色,作為一個成名已久的存在,竟然被人如此的無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了。
大怒道“混賬,小子,你太狂妄了!今日就讓田大爺來討教一下你的實力,看看你……”
田伯光話還沒講完,陳旭便接著又一劍刺去。
而此時,他的刀光才起,劍光卻又一次盯上了他。
還是那麼快,那麼不可思議的直刺,還是那可怕之極的劍光。
他想招架,但不知如何招架;想要閃開,卻已閃躲不及;想出刀,更是絕無可能,他隻有,也隻能再退,連退七步,直到退無可退之時。
他終於也找到機會出刀了,雙目之中寒光閃爍,腰間的長刀瞬間出鞘,漫天的寒光瞬間席卷,刹時便刀光漫天,刀如閃電劈下。
這是他揮出最快的一刀,是他最強的一刀,也是狂風刀法中最快的一式。這一刀哪怕讓他自己來,也沒辦法接下自己的這一刀。
但是刀還沒落下,劍已破入了刀勢當中。
刀無法落下了,因為劍已經刺入了他的的胸膛,劍氣直接攪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刀緩緩的放下,落在了地上,紮進了樓板。
田伯光嘴唇發顫,他凝視著這柄剛才他不屑一顧的劍,臉上的表情仿佛見鬼一般,眼底滿是驚駭之色,口中艱難的說道“怎麼可能?我,我……”
他從未想過,自己大名鼎鼎的田伯光就這樣死在了一劍之下。
“這便是狂風刀法的飛沙走石十三式麼,有點意思!”見到田伯光的手段之後,陳旭淡然的說道。
離開回雁樓,剛剛還是牛毛細雨的天空,開始驟雨急降。
驟雨一掃街道行人,唯獨陳旭卻還在雨中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