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說道“我家殿下好男風。”
秀青愣住,眸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寒意,“還喜歡說主子是非。要是輕狂山莊,早就被拉去狼穀喂狼了。”
驚蟄冷哼,說道“我家殿下不習慣有人貼身伺候,再說了,帝城裡人心複雜,除了我可以接近殿下以外,其他府中的侍婢和男寵都不能接近殿下。殿下這些年裡遇過不少的刺殺,有一次殺點就被紮中了心臟,換藥的時候,殿下都不讓任何人動手,都是自己來。”
秀青說道“你家主子這麼小心?”
驚蟄說道“也不能說是小心,也是與主子的性格有關,他想要做什麼,如果有人來搗亂,不合他心意的話,分分鐘都是要被處死的。”
“濫殺無辜?”秀青皺眉。
驚蟄看到秀青那神態,冷哼道“你什麼臉色?我家主子從來不濫殺無辜,最多是把他們打入天牢,一輩子都不出來,才不會像你家主子那麼,不喜歡的就殺了。”
秀青說道“看來這些年裡,雲少爺也受了不少的苦。”
驚蟄若有所思道“主子確實是受不少的苦,就算錦衣玉食,也得防著那些背後的暗手。”
秀青心思,我家公子倒是沒有遇到過那麼多的暗手,在軒轅國,國君都對公子要禮讓三分,無數次的召見公子回去,公子都不屑,朝中又沒有其他的人來繼承君位,國君又不甘心將自己的君位讓給皇室裡其他的親王,心底肯定也是出於自私,將想擱置傳給自己的兒子。
秀青甩了甩手上的水,飛回了樹梢上坐著。
驚蟄撿起草地上的朝雲愫走過去。
雲愫笑嗬嗬的跟薄傾城在溪邊撿山螺,那些山螺拇指大小,外殼很堅硬,殼的表層上長滿了青色的小苔。
“二師兄,你看我這隻,它腦袋露出來了。”雲愫舉起手,水滴順著她那潔白的柔荑緩緩的滑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奪目的蠱惑光澤。
二師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隻緊閉著螺殼的小螺,所有所思的想了想,指尖微微一用力,那螺殼哢嚓一聲裂開來,裡麵的螺肉全部都露出。
雲愫臉上的笑意突然一頓,走過來,看到二師兄手中的小螺,愣了愣,說道“你怎麼把它給捏死了?”
二師兄突然開口“這個,能吃嗎?”
“能吃啊。”雲愫說道,這就是你捏碎螺殼的理由嗎?
“那就一起烤了吧。”二師兄接過秀淩遞過來的小叉,將螺肉夾在了上麵放在火上開始烤。
雲愫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螺肉,又看了一眼二師兄。
出於一個吃貨的本性,遇到什麼特殊的東西,當然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吃?
“好啊,多撿點,叫秀淩把殼敲掉,一起烤來吃。”雲愫在薄傾城的身邊坐了下來,清秀明豔的臉上,映著讓人心底柔暖的明光。
秀淩臉色突然變了變,這螺肉這麼小,這要敲多少個?
驚蟄已經將剖好的魚拿了過來。雲愫看了一眼那剖得十分乾淨的魚,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驚蟄,說道“你什麼時候有這手藝的?不錯啊,以後落魄了,還可以在市場擺個攤,專門給人剖魚。”
驚蟄低著頭,這哪裡是我剖的啊。殿下,隻要您還是高高在上的雲王殿下,那奴才就一直是狗仗人勢的驚蟄大爺。
驚蟄站在離雲愫和薄傾城不遠的地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為了能一直狗仗人勢,那麼他一定會努力的替主子做任何事情,保護主子,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烤魚的香味,還有少年與男子之間談笑風聲的那爽朗笑聲。
站在不遠處的葉庭風歎了一口氣,不忍去破壞這一美好。
一襲紅袍,戴著一張黑色麵具的男子突然衝向大師兄,大師兄目色淩厲,幾招下來,沒有占到那紅袍男子的便宜,當然也沒有落下下風。
紅袍男子的身上,幾十枚如柳葉般的薄刃飛出,大師兄騰空一轉,長袖一拂,打落了一大半,剩下一大半被內力震開,釘在了旁邊的樹上。
“大師兄。”紅衣男子聲音清朗,嘴角露出濃濃的笑意。
“怎麼,又接了什麼大生意,需要你堂堂閣主,親自動手?”大師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淡雅。
紅衣男子輕聲一笑,說道“是接了一筆大的!”
“哦?”大師兄望向雲愫和薄傾城的方向,說道“你跟到這裡來了,不會是跟薄傾城有關嗎?”
紅衣男子說道“安縣,雪山派弟子鬨出來的事情,你知道吧。現在雪山派正四下串通和門派與輕狂山莊作對。”
“江湖上很多門派都畏懼輕狂山莊的威信,怎麼會同她合作?”大師兄說道。
“本來是不會的,不過各國世家似乎與雪山派有結盟的打算。”上官烈龍目光幽深沉靜,眼底泛著隱隱的寒光,讓人有種壓迫之感。
“結盟?”大師兄溫潤的臉上,泛上薄薄的寒意。“各國世家與雪山派結盟,雪山派果然是舍得下大資本。”
上官烈龍沉沉的說道“雪山派掌門允許雪山派弟子與各國世家連姻,有些甚至當小妾也甘願。”
“如果各國世家要來對付輕狂山莊的話,那麼二師弟豈不是很危險嗎?現在各國的武道會還沒有舉行,在這期間,如果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的話,這中間肯定會有變故。”大師兄拍了拍上官烈龍的肩膀,說道“你突然過來跟我說這件事情,是不是想告訴我,你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接了各國世家的單,來對付薄傾城?”
江湖上的人知道薄傾城與上官烈龍是師兄弟的極少,少數有人知道,也太多不會刻意的去提起。畢竟無聲閣在江湖上本來就神秘,殺人之後,不留蹤跡;很多被無聲閣盯上的,不管你躲到哪裡,不管時間有多長,無聲閣的殺手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是絕對不會放棄任務的,一定會用儘方法將任務完成。
“你當真要對付二師弟?”葉庭風蹙眉。
“大師兄,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那種殘害同門的歹毒之人嗎?再說了,就算我接了這筆單,也不一定能殺得了他,可能到時候無聲閣就被輕狂山莊悄然無息的給滅了,得罪了輕狂山莊就相當於得罪了整個軒轅國,到時候不用二師弟出手,軒轅國的大軍壓境,我閣中的殺手一個個雖說可,以一敵千,但也沒有三頭六臂。”更重要的是,如果對二師兄不利的話,那個丫頭會和他反目為仇的吧。
上官烈龍的臉上泛過一抹柔和的光芒,雲愫的身份,怕也沒有人知道,當初他也是無意之間才發現的,現在已經過了五年,她果然還是他心裡最不可輕易觸摸的那份柔軟。
“六師弟。你沒事吧?”大師兄覺得上官烈龍這神色怎麼突然就變了。
“沒事沒事。”上官烈龍嗬嗬一笑,盯著雲愫的身影,在想她終於長大了呢,這麼久沒見,他總得給她送一份見麵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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