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謹離開時,我沒能送他最後一程,宴禮離開我不想再留遺憾,你幫幫我,幫幫我!”
說到最後,她哭得幾乎要暈厥。
慕霆驍伸手,下意識的想要幫她擦乾淚水。
然而,當看到手上的泥汙和血水時,他瞬間縮回手。
等脫下外套,他用裡麵的衣服把雙手擦乾淨,他才伸手捧住顧傾城的臉頰:“傾城,我一定會你去見他最後一麵的。”
“隻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接著,他蹲下身,示意了一下後背:“上來。”
顧傾城搖頭:“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你在前麵帶路就好。”
慕霆驍沒有和她廢話,而是直接雙手一攬就將人抱進了懷裡,然後騰空抱起。
“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任何恩情,但這裡山路濕滑,你大病剛愈,走得太慢會耽誤時間。我抱你會更快,你應該也想早點見到他吧!”
顧傾城沒再言語。
這條路,真的走了好久好久。
慕霆驍抱著她,也走的好快好快。
路上不是沒有尖銳的枝丫,但他都用後背和手肘幫她擋住了。
也不是沒有打滑的地方,但他寧願自己受傷,也沒有傷到她分毫。
走到後麵稍微通暢一點的地方,慕霆驍抱著她幾乎是跑起來了。
他跑得很快,幾乎在和時間賽跑。
他額頭上的汗珠,更是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落。
可即便氣喘籲籲,他抱著她的手也沒有鬆開分毫。
“傾城,抱歉,我對你食言過很多次,可這次我一定不會食言。”
“相信我!”
最後,慕霆驍真的抱著她到了宋宴禮的葬禮。
索性,一切都不晚。
隻是,顧傾城不會知道,她剛進去,慕霆驍就累癱在了地上。
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還是滿足的笑了笑,這一次,他終於能對她信守承諾了。
宋宴禮的葬禮辦得很低調,來的基本都是一些親朋好友。
宋舞哭得跪地不起,與她渲染式的悲傷相比,顧傾城顯得含蓄很多。
一直到所有的賓客都離開,顧傾城才站在了墓碑麵前。
她撐了一把傘,慢慢的走近,連嘴角都勾著一絲笑:“宴禮,我來送你了!”
“你看,我已經學會照顧自己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以後我一定會吃好、穿暖,我會好好的活下去。”
“連帶你的那一份,我都會精彩無比的過下去。”
身旁突然傳來聲音,有人撐了一把傘過來。
顧傾城沒有仔細去看,但她知道是誰。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桑柔捏緊了雨傘的把柄:“是的,不管在天南海北,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我都會回來。”
“宴禮,我知道你不願我這麼奔波,可我怎麼會不來呢?”
桑柔蹲下身,扔掉了雨傘,站在他的墓碑前。
這一晚,兩人一起在墓碑站了一整夜,想說的話基本都說了一遍。
等第二天黎明,她們互道了一聲珍重,就轉過身回到了各自的世界。
顧傾城終於明白了那句話:有些人,不管你們並肩同行過多久,總有一天,終究是要離彆的。
……
因為宋宴禮的離開,宋氏的經營遭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宋宴禮還在時,董事會雖然有人看不慣宋舞一個女生,但畢竟她是宋宴禮的親妹妹,哪怕私下吐槽,麵上也不敢說什麼。
可宋宴禮剛一走,所有人都開始針對起宋舞。
“一個小丫頭片子,毛都沒有長齊,還想做我們總裁,真是可笑!”
“聽啊!聽說一直是個瞎子,才認了幾年的字就想命令我們?”
“宋宴禮不在,她算個什麼東西?”
公司開始流言四起,前幾天,宋舞幾乎被他們弄到自閉,畢竟一直是象牙塔裡的乖乖女,又被保護的很好,何曾見過這樣的大場麵,一時間抵擋不住也在意料之內。
可顧傾城清楚,宋舞可以倒下,但她絕不能倒下。
宋氏是宴禮的一片心血。
既然宴禮不在了,那她來守護。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輿論發酵的速度遠遠比她想的更快,威力也更大。
宋舞生病的消息一出,董事會愈發囂張,甚至有人當場叫囂要把宋氏換個姓氏。
顧傾城雖然怒極了,但還是沉住氣喊來子越:“給所有董事發通知,明天早上九點召開董事會。”
“是,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