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將她扶靠在我肩頭,另一隻手把住她的脈門,這一探我心涼了半截,她脈搏弱不可聞,身上冰寒刺骨。
“她中了我的寒空指,你等著給她辦後事吧!”,雪女看著我譏笑道,她好像很喜歡看我這慌亂,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將玉兒抱起,至牆邊將她放著靠坐在牆上,抬手揮出一道金光將她護住,回身看向雪女,“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雪女卻是譏笑了聲,抬手下壓,一股極強的威壓將我籠罩,抬手上托擋住這股威壓,心中有些疑惑,“你的氣息與先前不一樣了!”
她撫了撫衣袖,冰冷的說道,“那是自然,我如今是妖皇!”
“妖皇!”,我眉頭緊鎖,二十年龍虎山上任掌教聯合道門十位高人斬殺了一位妖皇,上次在永寧海被姬老爺子用葬帝之術葬掉了一個妖皇,再又是葉家,被道塵斬的那位,就不算二十年前,這短短時間出了兩個妖皇,算上這雪女,這都第三個了,這妖皇又不是大白菜,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而且月餘前與這雪女交手她還隻是妖王的實力,不到大妖,這短短時間怎麼可能成為妖皇?
“你們妖域到底在搞什麼鬼,你是怎麼在這月餘時間成為妖皇的?”,我擰著眉頭問道。
“與你何乾?”,她冷聲說了句,身形消散,再次出現已然在我身後,我顧不上其他明朝前一個翻滾,回身一擊雷訣打了過去,她一拂袖將雷電湮滅於無。
說實話,我有點想念姬老爺子了,若是有他那一手葬帝之術相幫,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我抬手結印,身上道袍獵獵作響,三柄長劍浮於我身後,微抬天師劍,一股清氣縈繞劍身,“天罡破邪!”,長劍猛然揮下,三柄劍氣如罡如電,雪女恍惚一瞬,她能感受到這劍氣中劍罡的殺意,她不敢硬接這一擊,身形恍惚消散,我背劍於身後,單手接三昧真火印靈訣,指尖一簇火苗跳動,我俯身按在了地上,火光席卷著整個主墓室。
這一擊可謂是傷敵傷友,不光陳先生、朱允炆以及那三個人施法閃避著火光,就連聞仲、蘇妲己等人也是施法閃避,隻有帝辛屹立不動,他身上有朱雀的本命真火,自然不懼這世間一切火焰。
雪女被這火光逼得現形,她微有些詫異,“你比上次交手強了很多!”
“沒辦法呀,誰讓我碰見的都是你們這種百年不遇的老妖怪呢!”,我握緊了手中長劍。
“老妖怪?我很老嗎?”,她麵色陰沉,墓室越發的陰寒。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隆隆之聲傳來,地麵裂開數道口子,穹頂開始坍塌。
“快走,有人動了顛倒陰陽大陣!”
眾人聞言,往外疾奔,剛才打的多激烈,這跑起來隻恨自己少了條腿。
我抱起玉兒,往外疾奔,一道身影將我擋住,是那三個神界使者中的一人,一名男子,外貌清秀。
“帶她出去!”,我一把擋住蘇妲己,將玉兒推到了她懷裡,一劍橫斬朝那男人襲擊。
他避開這一劍,揮掌而來,我抬手與他對了一掌,兩相交擊,各後退數步。
“你屬實是個麻煩,今天必須留在這!”
“嗬,想留住我,拿你的命試試!”
我率先發難,一劍直取他命門而去,就在這時,兩股氣息渦旋,將我們卷的倒飛了出去,這是熒惑與伺辰二氣碰撞在一起產生的回流。將我們卷入了一個耳室,唰唰唰,如雨般的利箭從牆壁射出,忙是起護身咒,設法閃避。
地麵坍塌的越來越快,外麵兩股力量在不停的碰撞,那不單單是朱雀和玄武的碰撞,更是兩個朝代氣運的交鋒。
我剛在想如何甩開這男人,這家夥估摸著是想拚了性命也要將我留在這,還不等我想出應對之法,腳下坍塌,我直接掉了下去。
......
‘一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我緩緩睜眼,隻覺是身處一片混沌之中,撥開雲霧,周天星鬥排布,腳下是一方太極輪轉,周天星鬥所排是河圖洛書。
“龍馬負圖出黃河,神龜背圖出洛水......”
不遠處,一身影盤膝而坐,他悠然念道著。
“前輩,這是什麼地方?”
我走上前行禮,抬頭看去,卻是看不清他的樣貌,他周身被一團白光籠罩,有些耀眼。
“此二符自空外,亦以開悟萬事德。”
他這話一出口,我猛然一驚,他這句話的意思,說的是‘河圖洛書來自無儘的星空之外,而這兩幅圖開啟了他對萬事萬物的感悟。’
我忙退後一步,掐訣俯身一禮道,“弟子林憂道,見過人皇!”
他微微抬頭,看了我眼,“汝何以致之?”
“這個......”,我撓了撓頭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這!”
他沒再說話,隻是把玩著手裡的一個物事,看不清他手裡拿的什麼,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便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啊?您現在的狀態是還活著嗎?”
“餘神識沉於此河,陰陽混亂,將吾喚醒!”
“神識,那這方天地......”
“此方天地,吾化之內!”
隻見他將手中把玩之物放到了太極圖的陰眼之中,周圍情景恍惚變化,昏黃的河水翻湧,大雨傾下,兩道霞光劃破天際,落入河中,一龍頭馬身之物,躍河而出,身上背著一玉牌,牌上紋路正是河圖,而洛河之中,一神龜背圖而出,正是洛書,因來自天外,河圖洛書也被稱之為天書,這兩處時間線不太對等,畫麵也隻看到這些。
這兩幅畫麵,讓我看到了河圖洛書最原始的樣貌,而非周天那方星鬥所演化,那是人皇理解後所書。
這中間時間很短,又似乎一眼千年之久,“您所感悟的,我等後輩一生無法企及,即便看了這河圖洛書也很難有所感悟!”
“這兩幅圖,你可記下了?”
“記不住,這兩幅圖中藏著無儘的奧妙,我不敢企及!”
他深深看了我眼,再一揮手,畫麵再變,是一處山脈,一方古樸的青銅巨門立於山巔,俯首看不見山腳,左右延綿不見儘頭,山脈靜謐無比,所見龍盤虎踞之景,抬頭往上日月星辰與天共存。
我腦中思緒萬千,這地方我似乎來過,但一時又想不起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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