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這傷...”,我有些欲言又止。
孫靈仁微微蹙眉,說道,“她體內那股寒氣我已經給她逼出去了,心脈上的傷,我用金針補魂的方法,幫她打通了,王老頭開的那藥,我再給配些其他藥,吃一段時間便可痊愈,現在難的是她身上的血契!”
血契是執令人一脈的傳承,道門稱之道傳,世家稱之秘闕,佛家稱之世傳,這二者之間與法脈又有不同,法脈是一個人修行之後,溝通天地靈氣的橋梁,不管是先前說的道力或是真氣,這些都是由法脈中積累的,而玄關和丹田這二處,則可調動這些氣。
一個人若是法脈受傷,那便無法調動體內的氣,若是法脈儘斷,那便無法修行,先前的玉千書就是如此,不過好在是王老神醫出手替她捋順了法脈,再有借生棺將法脈修複。
但玉兒這情況就不一樣了,關於血契我不是很了解,就拿道門的道傳來說吧,道傳這個東西,一般一個門派隻會傳一人,往往都是上一任掌教臨終前傳給下一任掌教,若是道傳被破,會直接危及性命,嚴重者,一個門派都將為之傾覆。
見我沉默不語,孫靈仁好似看出我心中所想,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血契與道門的道傳很像?”
我輕點了下頭,說道,“是啊,畢竟都是傳承嘛,隻不過道門中道傳一代隻傳一人,而執令人一脈這傳承,好似不一樣...”
她輕笑了下,“這血契是如何,你問問你家小媳婦不就知道了...”。說完這句,還不等我開口,她又繼續說道,“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呆,平時聊天你就沒問問她關於執令人的事?”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她要是想告訴我,會跟我說的!”
“你們還真是...”,她看了我眼,搖頭起身朝外走去,臨出門又說道,“你家那小媳婦再泡一刻鐘就可以出來了!”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這哪像個掌教啊,玩心這麼大,也不知那話玉兒聽見沒,她閉著眼泡在藥湯中一動沒動,這丫頭臉皮薄的很,估計聽見了也裝沒聽見的。
“你幫我打兩桶乾淨水來,我洗一下身上的藥味...”,我正翻看著桌上的書,就見玉兒輕柔的聲音傳來,回頭去看見她依舊閉著眼。
我應了聲好,起身朝外走去,她又說道,“還有衣服...”
“嗯,好!”
我應聲出門,朝廚房走去,李德苓還在燒著水,找了兩個桶,對了兩桶溫水,又將她的背包拿著送了過去。
“我在外麵等著,有什麼事,就喊我!”
我說了聲,出門將房門帶上。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房門被推開,玉兒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她麵上的氣色看著比之前好了許多。
我盯著瞧,看的她麵色有些微紅。
“你先歇會啊,我去收拾一下!”
衝她說了句,我朝屋內走去,結果她已經收拾過了,地上的水也用毛巾給擦乾了。
我使了個大力鬼王咒,將裝滿湯藥的木桶搬到了院內。
“這個還有用嗎?”,我問向在大殿中翻著書的孫靈仁,她往我這瞅了瞅,說道,“取之於山,還之於山,這裡麵用的可都是珍稀草藥,你就放那吧,明天我讓德苓倒到山裡去。”
“又是我啊?”,李德苓正端著兩碗麵條從廚房出來,聽到她師父這話,滿是幽怨的抱怨了句。
“怎麼?不願意去?”,孫靈仁一臉壞笑的看向她。
“願意,願意的很!”,李德苓撇了撇嘴,將兩碗麵遞給我和玉兒,我接過麵笑著說道,“沒事,明天我陪你去!”
“嘿,這才像師兄嘛!”
她說了句,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若是按山上修行的時間,其實九點鐘就該休息了,因為第二天四點鐘就要起床。
孫靈仁依舊在翻著書,像是在找什麼,大殿地上堆滿了書,而且是很老的那種,有些甚至殘破的隻有一半。
“您在找什麼呀?”,我和玉兒吃完麵,進到殿內蹲身看著那些泛黃的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