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攤開羊皮卷,輕輕撫摸著上麵的文字。
“這上麵寫的什麼啊,我除了名字那一塊,其他地方都看不懂!”,我說。
她笑了下,輕聲說道,“這是金文,這上麵分為四大板塊,第一塊區域是人間各地陣法的路線,第二塊區域是各種陣法的布置以及作用,第三塊區域是執令人一脈的秘法,符咒,第四塊區域則是曆代執令人的名字…”
她瞅著第四塊區域微微蹙眉。
“怎麼了?”,我問。
“到我這一代,上麵執令人的名字隻有三人…”,她指著最後方的幾個名字,輕歎了聲。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她的名字旁邊還有兩個名字,"顧雲千、墨希言"。
“這個名字是現今活著的執令人嗎?”,我問。
“不是的,執令人到我這傳了二十五代,估摸也就是兩百年間傳一代,而這最下麵這一排上麵的名字就是第二十五代的執令人名字…”
她說著,又指向上麵一排的一個名字,“這就是我師父,我聽師父說過,隻要接受了執令人傳承,名字便會出現在萬裡山河卷上,隻是這秘寶有兩千年未問世了…”
我看向她手指的名字,"姚陌芊",若有所思的說道,“執令人不是有長生之術嗎?”
她輕搖了下頭,“哪有什麼絕對的長生…”
說著,她指向最上方那一排,“這是第一代執令人的名字,你數數有多少個…”
我朝她指的位置看去,默數了下,這第一代的執令人居然有197位,再看向最後那一排上那形單影隻的三個名字,心中也是有些觸動。
她有些落寞的說道,“隻要能被殺死,那就不算長生,不是嗎?”
說完這句,她又道,“況且執令人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各地陣法,就這萬裡山河卷上所記載的各地陣法,有五十六個,如今這太平盛世,人間氣運強盛,各處陣法基本上不會出什麼問題,可一旦遇到亂世,氣運衰弱,在維持不了陣法的情況下,便要選擇自藏自己,以自身修為和氣運來維持陣法…”
我心下一驚,微微蹙眉道,“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她嗤笑了下,說道,“曆代執令人都沒有辦法,哪是說想到就能想到的!”
我輕歎了口氣,說道,“以前做很多事情,我都想著置身事外,天塌下來又如何,不還有個高的頂著嗎…”
說到這,我自嘲般的笑了下,“可自林家變故,我母親出事以後,我那種自在逍遙的心態便不在了,師兄說我的道是守護,會活的很累,在黃河帝辛墓時,我也明白了,有些東西可能一出生就注定了的…”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可自己成了那個高的呢?
“往後的路,我陪你走,若真有無法挽回的一天,當時在朱允炆墓中是你救了我,我這條命到時候賠給你…”,我笑著說道。
她瞪了我眼,“誰要你的命了?”
見她眼眶有些泛紅,我忙是扯開話題,“對了,你知不知道你有樁婚事?”
她一臉狐疑的看向我,“什麼婚事?”
我將她父母跟我說的話又跟她講了一遍,她聽後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有樁婚事!”,我有些尷尬的說道。
她一愣,看向我,“什麼?”
我忙是解釋說,“我事先也不知道,這不今天碰見諸葛家的人才知道有這麼個事…”
我又將議會後,宏二先生以及我母親說的話跟她說了一遍。
她聽後沉默片刻,忽而看向我,打趣道,“那妙言姑娘想來生的很是好看,而且諸葛家,玄門一流世家,你就沒什麼想法?”
我愣了一瞬,她這話怎麼聽著有股子醋味呢,心中暗道,"生的再好看,又哪有你好看,玄門一流世家,南亭和清香會哪個不是一流門派,要有想法,也隻能對你有想法啊!"
“想什麼呢?”
見我半天不說話,她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啊,想你呢!”,我直接脫口而出。
她一愣,麵色微紅,起身瞪了我眼,“誰要你想了?”
說完這句,她拿起赤玄鏡和山河卷朝二樓走去,走到樓梯前,回身看向我,輕聲說道,“謝謝你…”
……
次日清晨,一陣鐘鼓聲響起,先是緊湊的十三聲,再是緩慢的十四聲,就這麼來回循環。
我起身洗漱,換上一身藍底子的道教常服,盤起發髻。
玉兒也是洗漱完,換了身跟我一樣的藍底子常服,盤起發髻。
“千書呢?還沒起來啊?”
“她洗澡在呢,昨晚回來直接躺床上睡了,一身酒味。”
我們在一樓等了會兒,不多久她洗完澡換好衣服下樓,她穿的是淡粉色的休閒運動裝,紮著條高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