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雨依舊下著。
昨晚聊了一夜,才睡下沒一會,感覺身上壓了座山一樣,臉上黏糊糊的,癢癢的,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就見一碩大的虎頭,我抬頭一看那白虎趴在我身上,見我醒了,它在我身上蹭了蹭。
“我靠,下去,你多大個心裡沒點數啊!”,我用力將它推了下去,活動了下胳膊,起身打了個哈欠。
出門一看就見道觀外圍滿了人,一個個穿著蓑衣戴著鬥笠,雨下的很大,卻是擋不住這些求道人的心。
“醒了,快來吃飯!”
夢瑤站在偏屋門口衝我招了招手。
我小跑過去,白虎從屋內探出個腦袋瞅了瞅外麵,見前麵道觀都是人,它又縮了回去。
“那家夥跟你挺親呀!”
夢瑤遞給我一碗白粥,輕聲說道。
“誰呀?”
我接過白粥,喝了口問道。
“那白虎呀!”,她說。
我撓了撓頭,“它不跟誰都親嗎?”
我倆說著話呢,承一端著個碗出來說道,“吃完飯就出發吧!”
瞅了眼道觀門前圍著的人,以及那悠揚的講經聲,我搖了下頭,“估計得等經講完,這些人畢竟是冒著大雨來的…”
說著我喝了口粥,“道塵呢?這大早上的沒見著他人…”
“幫張真人傳道在呢,你還真彆說,他做起事來還真像那麼回事!”,承一笑著打趣了句,將碗裡的粥喝完。
“林丞呢?”,我四下瞅了瞅,沒看到那小家夥的身影。
“聽張真人講道在,這小家夥聽得入迷!”
承一說著將碗放下,摟住我肩膀,打趣道,“這麼一天資聰穎的徒弟,你居然不收,真是有些看不懂你...”
其實並非我不願收林丞做徒弟,隻是如今我這情況還沒搞清楚呢,若是收了他做徒弟,哪天我又突然消失了,這就有些不負責了。
“如今這天下算不上太平,而這漢朝的氣運也快到頭了…”
我話還未說完,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將一旁的一棵老樹劈的掉了樹皮。
這動靜引的道觀外聽道的信徒一陣側目。
“有意思,這棵樹成精了!”
我直接冒著雨走到被劈的那棵樹下,撚起一塊被劈掉的樹皮嗅了嗅,銀杏樹葉落了滿地。
“真成精了?”
夢瑤小跑過來,滿是好奇的圍著這棵樹看著。
“可惜了,這道天雷破了它的靈魄,活不了多久了…”
我將樹皮放到樹腳下,無奈搖了下頭。
“這可是上好的雷擊木啊!”
承一圍著被劈這樹轉了一圈,一臉笑意的說道。
我有些無語,白了他眼,“這樹都不一定能活,死了的樹可做不了雷擊木!”
他卻是不以為意,蹲身在我放樹皮那地方撿起三顆白色的果子,“這種子是在雷電劈下後掉落的,若是能種活,這效果可不會比雷擊木來的差…”
“你小子這眼睛真尖啊!”
將他手上三顆種子拿了過來,這麼大一棵樹就落了這三顆種子。
正當我轉身離開時,一片銀杏葉落在了我手中,隨之一片接著一片的樹葉落下,不多久便隻剩光禿禿的樹枝。
“這……”
一眾信徒圍了過來,愣愣的看著這一棵枯死的古樹。
如今這亂世,生死不過也是一瞬之間。
張道陵走了出來,望著這一幕輕歎了口氣。
……
待雨停後,眾信徒也漸漸離去,張道陵點燃三炷香插在了樹前,“我來此傳道後,它聽我講了一月的道,有了靈性,我想著這是它的機緣,畢竟它老早前就在這了,可沒想到卻害了它…”
我將方才承一撿起的那三顆樹果遞給他,“這是方才樹上掉落的,隻落了這三顆,上麵生氣很足,想來是這樹用所有的精氣護住了這三顆樹種!”
張道陵接過樹種,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待我尋到好的地方,再將它們種下!”
“這樹咋回事?”
道塵抱著一捧竹簡從道觀出來,見到這枯死的樹,他有些詫異。
“被雷劈的!”,我說。
“哦,我剛才在偏殿抄寫經文是聽到一聲響!”,他說。